時光匆匆,歲月靜好,轉眼間已經過完八月末,來到九月初,九月中。
九月十一號這天,李文星起了個大早,沒有練拳,只是站在樓頂天台上吹風,遠眺。
這一天的李文星,其心情顯得格外沉重,因為這一天是李母去世五週年祭日。
雖然,與李母有關的過往,只是留存在腦海裡的一段的影像記憶,甚至因為時間太久,兩條記憶線的衝擊融合,已經開始模糊。
雖然,那只是前任的母親,跟現在的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只是類似奪舍一般,繼承了前任的身份,身體。
可也正因為兩條記憶線的融合,前任現任早已經分不清楚彼此,最多算現任佔據主導位置,前任依然活著,只是多了現任的記憶而已。
繼承了前任的記憶,乃至思維方式,身份,社會關係,血脈親情。
在此時得李文星心中,他就是李母養育成人的兒子,無可辯駁,無可否認。
八點鐘,一家子人吃過早飯,李文星特意為關佳妮請了一天假,他要帶著小姑娘一起去祭拜李母。
當然,梅玉珍也有同行。
以後如何李文星也說不好,至少這會兒他是承認梅玉珍大婦身份的。
或許以後也會帶林雪莉、汪明瑔,更多的女人去祭拜李母,目前的她們都還沒獲得李文星家庭觀念的認可。
九點鐘,李文星一家三口來到了獅子山下的一處林場入口,李奕泉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此處是李奕泉專門買下的一片林場,面積足有上百畝,一眼望不到頭。
林場平時有專人維護管理,裡面鳥語花香,就著向陽的坡道,坐山看海,每天平均八小時以上的日照時間,絕對是一塊絕佳的風水寶地。
“阿星……”
車子在林場門口停下,李文星一行人下車關門,宮薇、梅玉珍開始從後備箱拿出祭拜用的物什,李奕泉主動走過來搭話。
“寶貝兒,過來……”
看看李奕泉,中山裝,金邊眼鏡,一如既往的儒雅,只是頭上無端多出幾根白頭髮,很刺眼,歲數不饒人。
不管李文星願不願意承認,對面這個中年男人都是他的生身父親,血脈淵源,怎麼也繞不過去。
之所以還這麼僵著,不想緩和,其中理由有點複雜,不足為外人講說。
略作思量,李文星把關佳妮叫過來,攬著她的肩膀,開口說道:
“叫爺爺……”
關於李母和李奕泉的感情,前任的家庭生活過往,李文星也只能在有限的記憶中找到一些線索。
站在旁邊者的角度,李母過世,李奕泉再娶,這很正常。
怪就怪李奕泉續絃的間隔太短,都沒出一週年,落在前任眼中,怎麼看都有點迫不及待的意味。
從這一點上來看,李奕泉跟李母的感情,確實不是太深,或者還有別的糾葛原因存在?
也無所謂,逝者已矣,活著的人總要跳過這個坎,朝前看。
前任性格執拗,因為這事徹底跟李奕泉父子絕交,李文星雖然也心有不忿,倒不需要見著面就惡語相向。
至於拿刀砍死對方,或者父子情深,這些李文星都做不到,只能是這樣不抗拒,不主動的應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