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沒有急著離開,一直過了快半個小時,確定小姑娘已經完全睡熟,李文星才輕手輕腳的關上房燈開關,推開房門離開。
剛出關佳妮臥室,來到客廳,李文星就看到梅玉珍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見到他過來,梅玉珍拿起咖啡壺倒了一杯出來,向他所站的方向推了一推。
看來今天是糊弄不過去的。
硬著頭皮,李文星擠出個笑臉。不,連笑臉也擠不出來,臉皮都僵硬的提不動。
努力了好幾次,還是不行。最終李文星只能悻悻的就這樣僵著臉,木然的坐到梅玉珍對面,話也不敢說一句,連頭都不敢臺。
之所以如此不濟,這一切都源於此時的梅玉珍,哪有什麼溫婉可言?根本就不需要此眉瞪眼,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李文星,就讓他感覺到了猶如一座大山擱在胸口的巨大壓力。
這才對嘛,這才對嘛,就說如果只是日常見到的梅姐,怎麼可能能以一個弱質女流的身份賺下如此大的家產?偉景花園大半個園區都是她家的物業,關佳妮隨便開口說個人名就是年賺一億港幣的鉅富。管中窺豹,這樣一個女人怎會是表面上看上去人蓄無害,溫婉依人?那不過是外在偽裝,或者少一部分性格詮釋罷了。
擦,真是他麼色字頭上一把刀,看人家漂亮優秀就想上手撩撥,都沒能提早發現這其中潛藏的危險。還好自己完全沒有表露過對人家任何一丁點的壞心思,最多就是眼睛不規矩了幾次,她該不會這麼小心眼吧?
“梅……梅姐,我要說這全是誤會,你相不相信?”
氣氛愈發的凝滯,人家又佔據了主導地位,就是不說話,搞這種無聲壓迫。還能怎麼辦?只能是自己主動開口嘍。不管怎麼說,總還有的談,沒有上來就絕殺,直接套了自己麻袋去餵魚。真要那麼不講理,自己也沒地方說理啊。
“噢?那你說說都是什麼誤會?”
梅玉珍輕抿一口咖啡,繼而放下杯子,雙腿重新換一個淑女的坐姿,身體前傾,將雙手交叉放在膝蓋骨上,不帶任何表情色彩的看向李文星。
“是…都是誤會…這個誤會嘛……”
李文星被梅玉珍這樣的盯著,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在如此強大壓力下,李文星幾乎就謊了心神。
說到底他也只不過是一個自負很牛筆,其實都是在裝逼的毛頭小子,吊絲宅男而已。並且,雖然兩世為人,李文星卻也根本就沒有經過這樣一種被強勢人物無聲逼視的陣仗。事實上,別說是梅玉珍這樣身家數億的商界大佬,換成是突然的被大學時期的教務主任這樣逼視,就是其他人來照樣也得慫。
不過,李文星到底也是位重生者。
重生者嘛,就算身家財富和社會地位一文不名,還只是個完完整整的草根小人物。但是,就憑重生者自帶的隨時隨地開著的上帝視角,以及異於同時代所有人的思維方式和心態底氣,就絕對不會這樣,被別人的‘無聲恐嚇’,被別人的逼視所嚇退。
無論對方是多麼強勢的人物,擁有多麼牛逼的地位和權勢,只要給重生者一個反應時間,讓他做好完美的心裡建設,那麼即使他不能馬上就正面硬剛一波,也至少能做到平和的對待反擊。
在這樣子一個情況下,李文星心中的傲氣和梗氣開始急速的發揮作用。大丈夫在世,怎麼能被這樣一個小女人嚇退呢?
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咕咕灌下兩口,連略顯滾燙的水溫也懶得再去計較。
‘咚~’的一聲放下咖啡杯,李文星直起身板坐正,平胸抬頭看向梅玉珍,推了推鼻樑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眼睛架,施施然道:
“誤會是沒有的,真相只有一個,我就是喜歡你,看上你了,咋了?我就是想人財兼收,順便還得個便宜女兒,咋了?不滿?不滿你砍死我啊?”
……
當然,以上純屬是李文星腦海中的逗比想法。這種說辭想想也就算了,真要說出口,保管梅玉珍氣的怒火中燒,直接吩咐人送他去為香江的填海工程做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