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佈結束之後,對於楚行的決策,自然引起平山墩眾人的議論,有興奮莫名,覺得憑藉自己一番勇力,可以追隨平山墩建立功業的。有恨不得邦邦給自己兩拳,為何一把年紀了,一點本事都沒有,想要入伍參軍,還能被人家刷下來的。
俄木布也與一眾部下,議論此事,雖然心有不甘,但知道楚行所言,反而是最佳選擇。
單獨成軍,又要服從平山墩的管理,那麼被利用的可能性就會很高。
除非混編,與平山墩的將士參雜在一起,如此一來,楚行在用人的時候,才會更加的愛惜。
只是一番混編,怕是日積月累,長時間下去,便不再會有人記得右翼,只記得平山墩了。
一時間,傷心難過的土默特右翼的各部首領,嗚嗚的哭泣了起來。
待到傍晚,外面下起了小雪,俄木布提著酒壺去拜訪楚行,卻被李秀雲差人告知,楚行外出,並未歸來,俄木布惱火道:「一個大男人,說他兩句,莫非就委屈了?我死了那麼多部眾,也沒說不見人呢!」
李秀雲見俄木布站在門口不願意離去,無奈只能現身,對俄木布解釋道:「吾夫心中有愧,寢食難安,自然無顏面對將軍,請將軍給他些許時間!」
「夫人!」俄木布自然是識得李秀雲的身份,行了一個蒙古的貴族禮節,說道:「有何愧疚,我想保護族人,他想成就大業,彼時我們分屬不同陣營,他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如今是一家人了,看開一些,不是應該的嗎?他這般狹隘的心思,如何成就霸業呢?」
見李秀雲苦笑不已,俄木布長嘆一聲道:「終究是我今日說的有些過了。」
「未曾,未曾!」李秀雲見俄木布黯然神傷,解釋道:「我們家夫君理解將軍的痛苦,說這一次確實是他做錯了,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犧牲手底下人的利益,這樣的路是錯的,他以後絕對不能再犯。」
待俄木布離去之後,一直到了子時,楚行也並未迴歸。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李秀雲躺在土炕上,等了許久,終究是抵不過睏意,睡了過去。
一連數日,這位遊擊將軍都消失不見,搞得俄木布心裡沉甸甸的,擔心自己一番話,惹惱了楚行,他年紀輕輕,再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麼潑天的錯事。
屆時,怕是連平山墩也呆不住了。
待大雪逐漸融化,平山墩的高層都開始慌神的時候,平山墩的營門口,有一隊騎兵賓士而至。
俄木布等人趕忙迎了了出去,馬背上,正是一臉滄桑的楚行。
此時他臉上的面板被凍得龜裂,身上的徵袍亦是髒兮兮的,將士們也人人負傷,一臉的疲憊。
只是這些將士,人人馬背上,掛滿了人頭。
這些人眼睛崇敬的看著他們的將軍,沒有人發出絲毫的怨言。
也沒有人為成功回家,而表現一絲的欣喜。
他們只是默默的追隨著他們的將軍。
俄木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埋怨道:「你剛剛頒佈的政令,說蒙漢一家,怎麼有戰事,你卻自己跑了去?當我右翼的兒郎都是貪生怕死之徒嗎?」
楚行伸手扔出,從馬背上解下一具頭顱,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