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新娃的事要遠一些的話,這雲娃只比月娃大個四、五歲,月娃看得清清楚楚。也是鑑於這些成功的例子,再加上月娃母親的伯父在省城當官,有指望,於是,經過一番活動,月娃便走上了當兵提幹這條路。
月娃雖說性格上有些像他媽娥兒,表面上看大大咧咧的,但其實心眼挺多,也很有眼色。入伍後,各方面表現都很積極,訓練能吃苦,打靶比賽還拿過名次呢。
一個學習成績中游的高中生,雖說沒考上大學,但比起那些只有初中文化的戰士來說,可算是很有文化了。連隊集訓之餘,月娃寫寫稿子,出出板報、牆報什麼的,頗得上司賞識。
幾個月時間,月娃就成了連隊裡的積極分子,入了黨,先後當了副班長、班長。
月娃在中小學時籃球就打得好,那到了部隊就更不用說了,打籃球成了他結交朋友、揚名連隊的好幫手,和大家也處得不錯,挺得上司器重。聽說,有個當排長的機會,月娃卻沒有去爭,而是讓給了一個有些背景的好朋友。
而他自己呢?則另闢蹊徑,經那個好朋友的幫助,爭到了一個報考軍校的名額。結果,月娃憑自己高中底子,又經過一番刻苦複習,考上了軍校。
軍校無異於大學,月娃非常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在軍校,月娃當了班長。但他並不滿足於此,學習像高中時一樣刻苦,各門功課都非常認真,每次考試成績都名列前茅。而且月娃還發揮自己的特長,籃球打得更好了,在學員中有了名氣。
許多事情雖然說不能假設,但卻可以推斷,就是說那些沒考上大學的高中生,不一定就讀不懂大學課程,只不過當時高等教育寧缺不濫、嚴進寬出,不少人被擋在了大學之外。其實,他們當中有相當一部分還是挺不錯的。
上了三年軍校之後,月娃又回到部隊。先是在團部做了一段時間文書,後來又被安排到連隊當了排長。排長是部隊裡最低一級的軍官,但月娃並沒有怨言,而且幹得更加認真。總是經常創造機會,讓他的三個班之間展開競爭,整個排讓他帶得有聲有色,挺得上級賞識。
後來,月娃又突發奇想,對團部講要去帶新兵。帶新兵,對一個軍人的軍旅生涯來說,是一件挺有意義的事。透過帶新兵,月娃的組織訓練、協調管理、語言表達能力和心理素質都有了明顯的提升。
不久,月娃便當上了副連長。再後來,在支援抗洪搶險過程中,因所在的連隊得了嘉獎,月娃又升到了副營長。之後,又因為崗位練兵成績突出,月娃又升到了營長。就這樣,這小夥子真可謂一步一個腳印,步步如願以償。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在部隊升到一定層級,如果再上不去了,那就得轉業離開,這沒啥好講的。說快也快,不知不覺幾年就過去了,月娃就面臨轉業了。
以前的戰友,有轉到公檢法的,也有轉到機關政工口子的,還有轉到街道或其他行政部門的,更有轉到大企業的。至於找路子嘛,有他母親在省城的表哥疏通。
但究竟選個什麼型別的單位比較好,月娃心裡卻沒有底兒。不過,這月娃的腦子轉得也快,想來想去,就找了個機會,請部隊政治部的人和臨近的幾個已轉業的戰友吃了頓飯。
人就是這樣,在辦公室是一個樣,在飯桌上又是另一個樣。酒過三巡之後,戰友們真情流露,訴說了一番轉業幹部的苦衷,說地方上和部隊裡完全是兩樣。
戰友還說不論你轉到哪裡,也不論轉到哪個單位,都面臨一個學業務、重建人際關係甚至重築信任基礎的問題,建議月娃去個業務要求不很專業、競爭不激烈的單位去。
人過三十不學藝,月娃想想也是的。公檢法是不錯,但專業性太強,轉業幹部去了之後得不到重用,因為法律知識幾乎空白,得補習,還得參加司法考試,難度很大。
即使到企業去,也需要一定的技術,沒有技術,即便去了也容易被人瞧不起。熱門的行政部門那就更不容易去了,即使去了也得上頭有人,朝中無人難做官嘛。
於是,月娃想來想去,又經過幷州親戚一番活動,就轉業到幷州民政局工作了。
得知月娃的情況後,狗娃著實有些感慨,甚至有點那個。是呀,真是殊途同致。魚有魚路,蝦有蝦路,月娃有這樣的結果的確不錯。
柳灣的娥兒大哥也就是平娃,把外甥的單位和地址給了狗娃,說又是同鄉又是同學的,要狗娃和月娃聯絡聯絡。狗娃自然也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