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直覺的感覺有些不對,但李向邶還是道謝道。
“嗯?”那中年男子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有些揶揄:“希望你後面也會感謝我救了你。”
“他醒了?”這時候一個渾厚的男性聲音傳來。
賊眉鼠眼的中年男子把簾子又拉上,臨了還來了一句:“好好享受你這段受傷的時光吧,嘿嘿。”
李向邶聞言愣了愣,眉頭皺了起來,那種不好的感覺更加濃郁了。
這時候外面的聲音又接著傳來,那中年男子似乎是回答另外一人:“嗯,醒了。”
“這麼快?當時不是都快死了嗎?這才三天就醒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也帶著詫異回應道。
“嘿嘿,還真是邪門了,受了那麼重的傷,經脈全毀了,灌了幾次藥就醒了。”賊眉男子說道:“不過也好,恢復能力這麼強,希望這回的這個,能多堅持一段時間吧……”
“哈哈哈,也是也是,之前那個八脈的,讓鷹老試了一次就死了……”
“那這個啥時候能用?鷹老那邊可是等不及了,我看剩下那幾個通脈的也活不了多久了,再沒有好的實驗品,鷹老可要發火了…”那人說話的時候好像還打了個寒顫,似乎是想到了那位鷹老的可怕手段。
“現在還不行。”賊眉男子道:“這個大病初癒,再灌幾次藥應該就差不多了。”
“啊啊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滲人無比的慘叫聲突然響起,單單是聽著,便讓人感到不寒而慄,打斷了兩人接下來的談話。
“鷹老又用那個了?”
“聽這叫聲恐怕是,咱們趕緊過去吧,收拾一下實驗品,這一回又死了一個,唉!”
說著,便是一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那兩人說話完全不避著李向邶,像是完全不在乎他聽到什麼一樣。
兩人雖然說話間有些含糊,但“試驗”“實驗品”這些滲人的詞,以及二人談論人命如同談論豬狗一般的話語,尤其是那聲毛滾悚然的慘叫,更讓李向邶的心微微一沉。
過了不久,等周圍沒有什麼聲音之後,他才掙扎著起身,微微掀開一些簾子,朝著外面看去。
此時馬車正行進在一處小道上,兩旁是一片亂石嶙峋,與一片茂密的林子,看不出現在的位置是哪裡。
突然。
李向邶目光一凝,瞳孔一縮,像是見到了什麼讓他驚懼的事情:
那是在他不遠處的地方,十五六個臉色麻木、骨瘦嶙峋的男女,身上僅僅穿了破爛的短褲,盡是些普通人,他們腳上扣著鐐銬,也許是銬久了,腳踝處都已經被磨爛,斑斑血跡,走起路來更是步履蹣跚。
更讓他觸目驚心的是,那些普通人身上、臉上,竟然都呈現出一塊塊的紫色斑點,有一些更是直接腫起來,像是生了一個紫色的血泡!有幾個甚至已經爛開,緩緩往出流著濃水!
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般。
看起來噁心至極!
而此時,那十幾個人正抬著一個全身潰爛的屍體,那種潰爛不像是正常死亡之後屍體的潰爛,更像是被下了毒一般的潰爛。
一邊抬著走著,身上的血肉竟然自動潰爛開來掉落到地上,轉眼便化作黑水!
這一幕看的李向邶身上都浮現出雞皮疙瘩來。
尤其是當他看到遠處正看著那邊的兩個武者之後,心更是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如果他沒有感覺錯的話。
那分明就是兩位開竅境武者!
看到其中一位頭倏的扭向這邊,他連忙又縮了回去。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忌諱莫深的一個詞。
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