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沒有紅十字,對方也不會對醫生和傷兵怎麼樣。”伊格納茨經歷過戰爭,很清楚醫院在交戰雙方心目中的位置,“法奧戰爭中還沒有紅十字標誌,雙方在奪下過對方的臨時救護所時,也沒有傷害醫生和傷兵。”
“還是有許多誤傷的。”
“就是因為有誤傷,所以才有了紅十字標誌。”
“我不是製作紅十字標誌的工人,我只是在執行命令,那些抵擋住敵人腳步計程車兵們也在執行命令。”阿雷斯塔辯解道,“這畢竟是國王弗朗茨下的命令,沒人可以違抗。”
卡維看著這位和自己朝夕相處了半個多月的隊長,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一方面很感激這些士兵,一直在盡力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但同時他也覺得自己失去了最基本的自由,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或許他們並沒有監視自己的意思,可那些視線還是存在的。它們無時無刻地在自己身上游移,就像在遛狗時防止狗離開自己的視線一樣,讓他很不舒服。
可就算兩人吵到了這步田地,阿雷斯塔也只是讓隨行士兵去教堂門口等候,自己依然沒有離開。
卡維見狀也懶得再和他爭論,轉而和伊格納茨討論軍醫院成為攻擊目標時的處理方案。其中就包括了醫護的紅十字袖章,醫院的紅十字旗幟,傷兵的床褥最好也有紅十字標記。
“一旦被圍攻,醫院重傷兵沒有轉移的必要。成為俘虜說不定還能活,可要是上了那種牛車,基本是活不下去的。”
“直接主動把重傷兵留給對方?”
“對。”
“這好像有一定的道理。”
“我覺得有必要寫進轉運章程中,像加布倫茨那樣的轉運方式實在太折磨人了”
教堂內兩位頂尖外科主刀醫生在給軍醫手冊制定全新的規則,而在教堂外,護衛士兵則成了真正的進城掃蕩隊伍。
他們要比普通士兵更團結,比起那些進城就知道搶奪放縱計程車兵,他們更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麼。
容易儲存的麵包和乾肉條才是最寶貴的東西,接下去是乳酪和根莖類蔬菜,其次才是綠葉菜和煮熟的食物殘羹。水源方面還是以民居中留下的少量葡萄酒為優,接下去才是不夠安全的井水和溪水。
至於那些錢幣,在戰場上就是增加身體負擔的累贅。
在分散行動後沒多久,護衛隊士兵就發現了問題。
民房裡沒有酒,但中央水井裡的井水管夠,很快就讓所有人都喝了個痛快。除此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東西了,食物更是一點都沒留下。搜刮了一遍後他們只找到兩塊麵包和半塊肉條,裡面還有半截髮了黴,根本下不了口。
“只能說是不幸中的萬幸,至少還有水。”阿雷斯塔看了眼“戰利品”,問道,“有馬麼?”
“只看到了兩輛運貨車,舊是舊了點,但車輪車軸還能用。”
“沒有馬?”
奈特搖搖頭:“牧場都是空的,別說馬了連頭老牛都沒有。”
“周圍有沒有發現敵人?”
“沒有。”
阿雷斯塔又看了眼太陽,簡單計算了時間:“離開那塊陣地已經三個多小時了,雖然被追上的可能性不高,我們還是要保持警”
誰知,這句話還沒說完,遠處就聽到了一串清脆的腳步聲,是軍靴鞋底敲擊石塊地面的聲音。
來人正是一直守在入口處的哨兵,阿雷斯塔見了馬上心中一沉:“怎麼了?”
“普魯士普魯士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