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思,不去。”
卡維的洗手方式特別怪異,從指甲縫隙到肘上全被抹上了皂液,過程異常繁瑣。他不僅自顧自洗著,還不忘把它安利給伊格納茨:“老師不洗洗?裡面新增了些花精油,可香了。”
伊格納茨的雙手剛摸完屍體確實不乾淨,就算擦過溼抹布也有些令人不適的滑膩感和異味。
想著自己剛拿走卡維的創新術式,也要過問他的工資情況,便頭一回嘗試真正清洗自己的雙手:“只是屍體而已,沒想到你那麼嫌棄。”
“是我父親的習慣,我學著學著就也跟著習慣了。”
卡維把帶著花香的鹼皂遞了過去:“試試吧老師,洗完挺舒服的。”
伊格納茨不可能學上卡維的外科洗手法,只是隨便在手上搓了搓了事。他主要關心的還是卡維的收入:“艾莉娜現在給你多少錢?”
“每個月30克朗。”
“這點錢怎麼付學費?”
“還有1%的劇院收入。”
“希爾斯也帶6%,劇院居然肯給你1%?”
“應該是那版晚報紙帶來的效果吧。”
伊格納茨說道:“其實外科的票價很不穩定,有我和沒我是完全兩個價錢。老闆估計是看準了我會一直帶著你上臺,今天的票價比平時還高了20%。”
卡維笑著點點頭:“確實,門口還貼著廣告。”
“這場手術下來,你應該能賺個四五十克朗。”
卡維也是得到了自己加薪的訊息之後,才選擇問伊格納茨要舉薦的。按照這個收入,只要運氣好些,工作一個月就能賺夠一年的學費。
接下去要等的就是伊格納茨的舉薦信了。
“老師,要不一起吃個飯?”卡維笑著邀請道,“畢竟我加薪了,這頓飯我請客,順便還能聊聊阿爾方斯先生的痔瘡。”
......
兩人默默地在市立總醫院的解剖室裡達成了交易,沒有第三個人在場。
按照伊格納茨的性格,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反悔。作為奧地利外科的領頭人物,Vienna大學醫學院解剖學、外科學教授,他在學校內部有著非常大的聲音。
當然如果真的反悔了,卡維也不怕,就是麻煩點罷了。
下午三點,阿爾方斯被推進了手術室。
按照痔瘡手術的要求,他很快退下了褲子,身上蓋著一條白色被單,側臥在床上。臀部是手術區域,成了除了臉之外第二塊裸露在外的部位。【5】
伊格納茨還是和往常一樣,按慣例在手術前介紹起病人的情況:
“女士們先生們,在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決鬥之後,羅什舒亞特餐廳的主廚,阿爾方斯先生的屁股上多了一道劍傷。
幸運的是劍傷沒有觸碰到肛管,我的助手卡維做了非常完美的棉布填塞。這樣的劍傷無需手術,但不幸的是,阿爾方斯先生的痔瘡非常嚴重,已經有了諸如大量出血、血栓、脫垂等症狀。
考慮到他的職業和身為法國主廚的尊嚴,必須進行手術。
我和助手卡維已經對當下最前沿的痔瘡切除術進行了充分的研究和學習,因此我們有自信最終能達到手術成功的目的,還給阿爾方斯主廚先生一個最完美的gang門。”
一番介紹結束,卡維手上已經多了一把痔瘡夾【6】:“老師,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