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祁陽沒有回頭，手電筒照著路面小心翼翼地看著腳下，“第一次是送小妹來，來的時候是白天。”
徐仙雅沒有再說話，越往村子裡走她的眉頭皺得越緊，不停地觀察著四周，她總感覺附近有陰氣存在，很濃郁的怨氣。
兩人終於走進了村子，祁陽站在一條三岔路口前停了下來。
“遭了，我記不得走哪條路了？”他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上次是白天來的，一進村就被一群村民圍住，村民們非常熱情，又拉又抱又是遞水又是遞煙，搞得他應接不暇，進村出村都是層層人群將他帶進帶出，哪裡還有機會來記路。
“那裡有燈火。”徐仙雅指著遠處一個地方，“我們去那裡問問”。
她現在能夠清楚地看到前方亮燈的地方有一團黑色霧氣在盤旋，顯然是有陰物出沒的跡象。
祁陽也看見了忽隱忽暗的燈光，贊同地對徐仙雅點了點頭，打著手電往那裡走去。
七八分鐘後他們來到了亮燈的房子前，只見門楣上掛著白花，院牆邊靠著幾個花圈，一陣陣悲傷的哀樂從院子裡飄出來，院子裡人影晃動，偶爾有哭聲傳出。
祁陽和徐仙雅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走進院子，祁陽是因為別人家在辦喪事不好進去打擾，而徐仙雅則是被院子裡濃郁的陰氣驚到，伸出右手拇指快速地在其餘四指上掐算起來。
“哥。”正當祁陽躊躇著要不要進去時，身後響起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啊？”
祁陽轉身見身後站著正是自己的妹妹，暗中鬆了口氣，他真不想進去打擾正沉浸在悲傷中的村民。
“路上有點事耽擱了。”他仍舊沒好意思說出自己迷路的事情，走上前親暱地揉了揉妹妹的頭髮，“你這麼晚在這裡做什麼？”
“幫忙。”祁月對著院子裡揚了揚下巴，神情哀傷地說，“趙嬸的老公順水叔今天在河裡捉魚出了意外。”
祁月說著說著大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淚花，知道妹妹從小就善良心軟，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臉。
祁陽正要說話，一旁的徐仙雅忽然停住了掐指，大踏步地向著院內走去。
“哥，她是誰？”祁月這才注意到徐仙雅，俏皮吐著舌頭地問，“你的女朋友？”
“不。”祁陽連忙擺手，急匆匆一面說一面追了進去，“一會兒再跟你解釋。”
眼看著祁陽也進了院子，祁月不相信地撇了撇嘴，看哥哥緊張她的模樣，不是女朋友也是對人家有意思，他木頭樣的哥哥終於開竅啦。
徐仙雅進了院子，理也沒理院子裡的眾人，不顧他們的異樣好奇目光，徑直向著東邊的東邊的一間房子走去。
房子的門開啟著，正對著門的中間正擺放著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棺材旁一個身穿麻衣頭帶孝帕的小女孩正跪在蒲團上燒著紙錢，低低淺淺的哭聲從她的口中發出。
徐仙雅停在房門口，緊皺著眉盯著那口棺材的上方看，眼神裡射出凜冽的光芒，紅唇輕咬一臉的陰鬱。
祁陽緊跟著她而來，見她嚴陣以待的樣子，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抬眼看了看那口棺材，棺材沒什麼特別，當他的目光看向棺材上方時，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