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夢的力量的確能夠輕而易舉的控制人心,但那是建立在雙方實力的巨大差距上,以果心居士被世界規則削弱的力量,又不像慕言坐擁一個世界的精華能為所欲為,想要直接控制人類不太現實。
先前那群行為詭異的平民,也只是受到噬夢的暗示與蠱惑而已,藉由每個人內心中強烈的求生欲以此間接控制人們該如何行動。
而裡見蓮太郎與天童木更則與上述不同,而是直接被噬夢以分靈的方式勾動內心的慾望也好、惡魔也罷,放大欲望與情緒,迫使人走向某個極端。
在這期間,無論是噬夢還是果心居士其實並不能干涉被蠱惑之人任何事情,甚至因為噬夢的分靈,被蠱惑之人反而能使用噬夢的一部分力量,這也是在戰國之時果心居士四處搞事的手段。
“你這傢伙,究竟對木更姐做了什麼!?”
對某個丟了魂的人毫無辦法的蓮太郎將矛頭指向一旁的果心居士,不過後者顯然不會給剛打它臉的人好臉色看,只是冷聲道:
“你應該慶幸自己及時將一個即將墮入黑暗的人拉了回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能的喊叫。”
“那個男人向這邊來了。”
“下一次,你的好運可無法扭轉既定的結局,在這之前,我建議你站在原地不要做任何多餘的事,這或許能讓你苟活一命。”
說完,果心居士身後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空腔。
“喂,等等!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他究竟是誰?”
顯然的是,果心居士並不會回答蓮太郎的問題,就連剛才的提醒,也是出於和某人唱反調的心態順口而說而已。
不過慕言即將做的事,就如果心居士所說一樣,像只鴕鳥一樣將腦袋埋在地下,充耳不聞是一件絕佳的苟命技巧。
“可惡。”看著消失在空腔中的身影,蓮太郎憤憤地剁了剁腳,又立即走向丟了魂的天童木更,關切道:
“木更姐,你清醒一點,究竟發生了什麼,說出來我會幫助你的。”
聽到這裡,天童木更茫然的眼睛恢復一絲神采,突然伸手抓住蓮太郎僅存得一隻手激動道:“裡見,就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殺了殺父仇人,就差一點就報了我們兩人的仇。”
與木更激動的神情相反的是,蓮太郎的神情卻變得陰鬱起來,連帶著天童木更也察覺到前者的變化,不由疑惑道:“你怎麼了, 裡見?”
“木更姐,雖然不知道你剛才看見了什麼,但是你還在執著報仇的事,對嗎?”
沉重的聲音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微妙,天童木更原本激動的情緒也迅速被沖淡,變得平靜起來,回答道:“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找出殺害父母,將裡見你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兇手,只有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下。”
最先遭受噬夢攻擊的蓮太郎雖然因為身體大部分由機械構成的緣故而削弱了噬夢的力量,但絕不代表他沒有受到影響。
與天童木更一樣,蓮太郎同樣在噬夢的力量下迷失,被蠱惑,所看見的場景是比之仇恨更加悲傷慘痛之事。
裡見蓮太郎,毫無疑問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對於自己的手段、目的與認知,時常心懷疑問,自身的立場也受環境及人為影響而搖擺不定,正因為這種性格,一旦認定某件事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反而更容易脫離噬夢的影響。
此刻面對天童木更極為陌生的模樣,以蓮太郎對天童木更的瞭解,就像她說的一樣,關於仇恨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下,但這並不影響蓮太郎想要幫助(阻止)天童木更的決心,但方法必須委婉只能曲線救國,當即沉聲道:
“木更姐,我無法改變你想要報仇的想法,但算我求你,在你行動之前能夠提前告訴我,至少不要一個人,讓我有能夠阻止你的機會。”
“裡見,不會有那樣的機會的。”
“相信我,我一定能在木更姐出手之前阻止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