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稍一會,一個渾身鮮血淋漓的武士帶著兩名臨時徵兆,抱著揹簍與布匹的男人急忙趕到。
或許對眼前這一幕早已習以為常亦或者麻木。
只見帶頭武士拔刀點頭示意,抱著揹簍和布匹的兩個男人急忙上前壓制抽搐男人。
揹簍套住腦袋,布匹則包裹著手腳以免被誤傷感染,隨後,拿著長刀的武士走近,用鋒銳的刀尖挑開抽搐男人的衣服,隨之露出的是侵蝕整個上半身的紫黑色黴斑,以及標誌性猶豫燈泡似的熾紅心臟。
“是卡巴內。”
武士話聲一出,頓時讓周圍注視的平民騷亂一靜,因為他們都知道確認之後,會發生些什麼事。
下一刻,只見武士跨過抽搐男人的身體,雙手握刀,鋒銳刀尖直指男人心臟,隨即大喝一聲,猛地刺下。
噗嗤。
鮮血汩汩流淌而出,沾染地面。
直到半晌,再三確認卡巴內死透後,兩名束縛卡巴內的男人這才長鬆一口氣。
像他們這樣束縛卡巴內的人有很多,一旦卡巴內中途發狂,一個不慎,遭殃的便是他們兩人。
所以確認卡巴內死後才大鬆一口氣,畢竟只有死掉的卡巴內才是好卡巴內。
兩人利索的收拾好東西,緊接著便隨著武士急忙前往下一處。
而卡巴內的屍體自然會有人來收拾,將之丟下鐵軌。
這一幕幕在短時間內無數次的上演,這一次死亡的男人,反而是最輕鬆的一次,因為他沒有家人自然沒有滋生許多不要的風險。
譬如家人包庇,亦或者感染者挾持家人,惡意咬傷他人者,這是在人員緊缺的情況下無可奈何之事。
偏偏他們又被那位大人救下,殘留的武士更不敢做出以往強硬的姿態。
而有馬自然免不得參與其中,不過隨著他復活的時間越久,人不人鬼不鬼的身體展現的好處也愈發明顯。
精神、力量、體質似乎都有質的變化,現在的他可以毫不猶豫的說,他要打十個。
不過,即便精神再過強大,有馬也被一堆彙報上來的事務給繞的頭暈。
什麼小孩哭鬧不止、偷竊、搶奪。
什麼有人感覺冷、有人感覺熱,有人感覺除他之外所有人都是感染之類的瑣事,簡直讓人頭大。
這才稍微安全一會兒,一個個就開始整活,當初在隔離壩時怎麼屁話不敢吭一聲?
越是處理這些瑣事,有馬就不由想到以往管理居住區衛生的阿婆們,天天總是念唸叨叨的,說什麼這家小孩亂尿,那家狗東西亂扔雜物。
也不知道那群阿婆有沒有躲過去,還是變成卡巴內了,如果是後者,有馬倒是真心的祝願她們早死早超生,至少不再以卡巴內那噁心的面貌四處遊蕩。
在這期間,雖然盡是尖叫與哭泣,還有許多瑣事,但四郎那邊也絲毫沒有掉鏈子。
隨著一節節車廂被拉上鐵軌連線,幾乎快把儲物倉的東西般空的猛男們當即一湧而上,寧願少站一個人也要多放一箱物資。
畢竟上車後,這些可是維持大家日常消耗的必需品。
至於四郎,在兩列駿城車頭被送上來之後就帶著一群漢子衝了進去,隨即便響起一陣敲敲打打的聲音,似乎想要將車頭給拆了似的。
也就在這個念頭剛升上有馬腦海中的剎那,駿城車頭內像是爆炸般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悶響,緊接著大量的黑煙從車頭何處飄出。
一群像是在墨水中打滾,渾身黑漆漆的男人們咳嗽著,逃命似的魚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