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無手無腳,根本不可能逃,雲天和謝寧歌等和這些人曾經同為階下囚,而且殘疾人比他們受的迫害多得多,他們怎麼忍心丟棄這些人?
所以,他們把紀小白給的銀子,買了這棟院子,其實這是一棟無主的房產,而且院子的主人曾經遭遇鉅變,滿門慘死家中,傳聞這裡常常鬧鬼,此地被稱為不祥之地,沒人願意接近,更不會有人花錢買,要不然在洗風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就算再偏遠,也輪不到雲天他們。
別人不願意要,雲天他們就不一樣了,管你鬧不鬧鬼恐不恐怖,他們都不會害怕,畢竟在狂獅幫等勢力下時,他們可是經常在死人堆裡睡覺,伴著各種殘肢斷臂,這點不詳算什麼?就是有不詳,也被他們鎮壓下來了。
一群絕望的人,是非常恐怖的……
買了這棟院子後,他們陸陸續續把那些殘疾人運送到這裡安置下來,雖然找到了落腳之地,可終究不安全,生怕受到其他小幫派的覬覦,直到後來有人無意間發現了這處地下室,他們把殘疾人送到這裡,才算安全了。
雲天對這裡的人說,他們可以忘記家人,忘記自己,不過要永遠記住一個人,那就是紀小白。
是紀公子救了他們,給錢買下此地,給了大家安身之處,還供給大家食物。
其實那些食物化的錢,都是雲天每隔幾晚盜出煉體液換來的錢。
這些錢,如果只供人吃飯,那肯定綽綽有餘,不過因為他們的身體都不好,常常會有很多人生病,錢大多數花在了治病買藥上。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紀小白問。
“公子,我錯了!”雲天再次認錯。
“因為當初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以為…我們這些人根本沒有任何價值,放到哪裡都是累贅,不可能有人會無償照顧他們一輩子,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
以價值來論,這些人除了乞討表演,就沒有任何作用,乞討表演那種事,紀小白肯定不會讓這些人做的,這樣一來,就只能派專人看護這些人,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一直到這些人死亡,這得花多少錢?
而且這些人中大多數人認為,這樣渾渾噩噩混吃等死過一輩子,那是一種殘酷的事情,比立刻讓他們死更加痛苦。
最近一段時間,如果不是雲天他們開導,恐怕自己有很多人自殺了。
紀小白已經幫助他們夠多了,而且國公府接納這些人,肯定會被連累,他們雖然殘疾,卻有骨氣,不想連累國公府。
“沒有人會做?那你為什麼會做?”紀小白問。
“沒有人會做,不代表沒人做,也不代表我不會做,或許別人認為這樣不值得,不值得就不值得,我要做,誰也攔不住。”
紀小白心裡一酸,雲天居然有此等心性。
漢界的人遇到這種事,大多數直接回避,也有少於會出手一二,但像雲天這種做法,幾乎沒有。
很多人是因為自身都難保了,實在無能為力,而有的人有那個能力,卻不想出手。
你死你的,關我什麼事?
看著一張張稚嫩的臉,還有一雙雙樂觀的眼睛,再看到他們身體殘缺不全,紀小白憤怒了。
前所未有的憤怒。
洗風城還有多少像狂獅幫一樣的勢力?還有多少受害者?還有多少快要被迫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