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推推鼻樑上的眼鏡,然後把鴨嘴帽朝下壓了壓,因為穿著一身黑的緣故,在太陽下站久了身上還挺熱的。
嚴陽陽選擇的一條道路兩邊擺的地攤上主要是以瓷器為主,還有玉器,雕刻,錢幣等。她在前面走,李墨和剃頭則落後兩步,目光同樣在地攤上掃視著。
瓷器種類挺多,但是好東西或者說能夠入眼的東西真少,三人走了十幾米也沒停下腳步。忽然,前面的嚴陽陽蹲了下來,伸手從地攤上拿起一個釉色炫麗的盤子,她翻看了會兒然後問道:“老闆,這個盤子怎麼賣的?”
地攤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女人,她非常熱情的說道:“老妹,這個盤子可是成化年制的鬥彩盤,價格不低,你要是真喜歡就給個八萬八好了。”
剃頭眉頭微動,那盤子真要值八萬八,老闆還能這麼隨意的擺放出來才怪呢。
李墨就當看好戲,笑而不語。嚴陽陽年齡雖然不大,但也是身經百戰,她把盤子放回原地咂咂嘴道:“老闆,這個八萬八的價格你是有什麼依據嗎?”
“你剛才不是看到底款了嗎?成化年制,那可是明朝時候的古董瓷器,八萬八沒多要。”胖老闆很坦然的一番解釋。
“據我所知,要真是成化鬥彩盤,就這個至少價值八百萬以上,你八萬八就賣給我不是虧得連東西南北都不知道了。”
胖老闆一愣,有點結巴說道:“那我哪裡知道,我知道它是成化鬥彩的就行,老妹,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還還價。”
“一千五,我帶走。”
嚴陽陽斬釘截鐵的還了價。
“老妹啊,你這砍價也太狠了,一千五我虧得連本都沒回來。你要是誠心想買,給三千塊,我也不跟你再討價還價。”
“哈,你這麼一說,這個盤子恐怕也就是個現代工藝品。如果是現代工藝品,這樣的盤子最多幾百塊,一千五是遠遠不值的。我現在最多出價八百,多一分錢都不要。”
“老妹,你可以再到處看看,沒有哪個地攤上的瓷器有我的好,你先逛一圈再回來,如果這成化鬥彩盤還在的話我還是可以轉讓給你的。”
胖老闆也能沉得住氣,直接讓陽陽先到處逛逛,讓她自己去比較下。
嚴陽陽沒有走,而是思考下才說道:“三千肯定不行,不值那個價。”
“那一千五也太少,我連本都回不來。”
胖老闆的架勢,要麼你走,要麼你加價。
“老闆,就一口價兩千,同意我就帶走,不同意我就用兩千到其他攤位上淘一淘。”
嚴陽陽要走了,胖老闆連忙喊住她:“老妹,你別急先等等再走。今天我們倆也是有大緣分,這個成化鬥彩盤歸你了。”
“付錢。”
陽陽朝李墨一揮手,後者從隨身的挎包裡掏出一疊錢,然後數出二十張遞給老闆。做了一筆生意,胖老闆喜上眉梢,給李墨他們把盤子保護妥妥的,然後遞給李墨說道:“我地攤上還有很多好東西的,你們再挑挑,或許還有喜歡的呢。”
“走吧。”
嚴陽陽轉身離開,剃頭和李墨連忙跟上。
“陽陽小姐,能問你個問題嗎?鬥彩和粉彩有什麼區別?”
剃頭小聲問道。
“鬥彩是明朝時期發明了一種燒製工藝,是一種釉下色和右上色的集合。簡單的來講就是,先在瓷器胎上燒製好青花,然後在青花空白處再二次上釉色,再燒製成型,燒製出來的瓷器顏色豔麗,炫彩奪目,這是鬥彩和粉彩在工藝上最大的區別之處。”
“在鬥彩瓷器中最有名的就是成化鬥彩雞缸杯,如今估計再上拍賣會的話,兩三個億都有可能,非常的值錢。所以我們淘到的這件盤子,如果真是成化鬥彩盤,那起步價都要八百萬,成交個會更高。”
剃頭好奇的問道:“既然不是成化鬥彩,那你還要買下做什麼?”
“這個鬥彩盤,應該是清中期時候仿成化鬥彩的,雖然也是仿品,但它是清朝仿明朝的瓷器,也是具有一定的收藏價值,轉手一賣三四十萬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