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完,小隱似乎很認同,所有人訓練完已經是下午了。負責做飯的人又開始準備今天的晚餐。
因為今天的訓練並不是什麼耗費體能的專案。所以這幫小夥子們似乎還很有精氣神,都圍坐在一起閒侃。我也坐在一旁聽他們說話。這些人似乎彼此都很熟絡,看來都是小隱的手下。
他們對於這次訓練似乎並沒有過分的好奇,看樣子他們所在的組織也會總有各種訓練吧。事實上我對他們的組織沒什麼太大的瞭解,我不像慕斯那樣似乎無所不知,對於與我無關的東西,我從來都懶得操心。
不過從他們的閒談中我瞭解到,所謂的討飯幫,只是一個綽號,實際上就有點像武俠小說裡的丐幫。人員極多,分佈極廣。以乞丐為偽裝,做著很多各式各樣的工作。
各種黑貨的交易,訊息的流通,都非常適合他們這個組織。這種古來有之的行當能存留下來,確實是因為它的存在是有必要性的。
他們嘴裡有著各個地方的故事,雖然講述時大多都誇大,但是聽起來還是很有意思的。我在一旁聽著時不時的也會覺得有些事情很有趣,就和他們一起笑。
“教官,您是做什麼的,怎麼套路這麼多,我還以為第一天就要跑步呢。”其中一個年輕人笑著問我。
我抽著煙淡淡的說:“是個殺手。”
我說的很正經,但是可能我的這個職業還是有些讓他們難以接受。於是他們都笑了起來。那個年輕人繼續問我:“您開玩笑的吧。”
我笑著擺了擺手:“認真講,我是職業的。”
我看著他們一臉不信的表情,沒再說話。潛意識裡認為虛無的東西就算活生生出現在眼前也會下意識的質疑。這是人們的通病,但是對於這個職業,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他們與我相比終究還是乾淨許多的。我不知道他們今後會變成什麼,但是晚一點總是好的。
我想我的心理一定出現了什麼問題,該死的。我又和他們閒聊了一會,不由得開始慨嘆還是年輕的時候好。不會主動擔憂的日子總是很容易,成長到成熟總會帶給我們太多的患得患失。
年輕的人總是活在現在和未來裡,正在變老的人總是活在過去裡。有人說無所畏懼是種無知,但是不得不說那也是勇敢的一種。
不多時鍋裡傳來了飯菜的香味,所有人圍坐在一起,晚餐開始了。
吃過飯以後,小隱問我還有沒有訓練的專案,我點點頭。他就開始吆喝大家準備集合。
廠房外月亮已經升了起來,我望著站的整齊的大家笑了笑:“各位別緊張,我們只是做一個遊戲。這個遊戲大家應該都玩過,捉迷藏。你們一共有24個人,一人找23人藏。規則很簡單,在找人的開始尋找的時候,能累計十局成功從廠房裡跑出來,不被發現的可以去睡覺,找人的在一局中找出15個人的就可以去睡覺。大家都明白了麼。”
“明白了。”他們大聲回答。
“好現在,遊戲開始,一局15分鐘,藏的人必須在一分鐘內藏好自己,每局結束來我這裡集合。從小隱找人開始,依次每局換一個人。記住藏的人只有跑出來才算一次勝利,十五分鐘超時無效。”
所有人都開始動了起來,一分鐘後,小隱像只餓狼一樣撲了進去,就在他剛進去不到一分鐘的時候從廠房的大門後邊就閃出了一個人,跑出了廠房,看來他小的時候就深諳此道。利用規則為自己獲得了一次勝利。很快十分鐘不到小隱就從裡面抓出了十個人,接下來他就,大搖大擺的坐在門口,等著自投羅網的隱藏者。
藏匿雖然意味著安全,但有更多利益誘導的選項總是在吸引著人們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落入捕獵者的圈套。利益不是不可得,時機很關鍵,但時機總是過時不候,所以這場遊戲總是看起來時間緊迫。
我望著在前十分鐘跑出來的五個人,又看了看被小隱守住待兔的另外五個。加上被小隱找到的十個,小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還有三個沒有出來。藏匿最深的人通常是顧慮最多的,也是極其小心的。寧可自己失去機會也不去成全別人的人,都是安分的人,也是令這場遊戲的參與者不滿的人。
與世無爭的人通常都在規矩之內,明明是構成遊戲的一部分卻又拒不參與,卻又通常會將所有的遊戲拖延到不能再拖延,或許這取決於每個人生存的方式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