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凝瞳酒吧出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我回頭望了望畫著大眼睛的廣告牌,我想會有越來越多的同行注意到這家屬於魚先生的酒吧,或者說我們的酒吧吧,那麼接下來又會怎樣呢。
老窮鬼說過:“人吶永遠都不要試圖同別人一樣,因為大家生下來都不一樣,如果大家槍法都一樣精準,誰還能注意到其實瓦片也可以殺人呢。哪怕這是原本就存在的事情,你先用了,大家就會說這是你的創新,然後所有人會爭相模仿,於是就有了所謂進步了。”我回到家看著他的照片突然想起了這段話。
有的時候這老頭說話還是有些意思的,看來人活得久還是有些好處的。那麼這次同魚先生他們的合作是否算是一種創新呢,我又望了望那照片,我想他會說:“那是你不行吧。”
我再次拿起那個銘牌,很汙濁,有些變了形,不明所以的眉頭一跳。與他們約定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在這之前我沒有太多需要準備的。這個時間是留給慕斯的,作為入夥的編外人員,他要拿出點像樣的技術,就比如說入場的規矩。
我們和介紹人初次見面,是在一個餐館裡下午四點半。他的年齡大概在三十歲,形象極為普通,屬於那種紮在人堆裡就完全失去了存在感的“路人甲”,至於真實姓名他並沒有透露,只知道大家都叫他“阿強”。
這是慕斯想辦法找來的關係,我才知道原來像上次我那樣直接去的話是根本進不去的。
當晚8點40分左右,我們接到了阿強的電話,來接我的是一個自稱小李的年輕人。他似乎是想要調查我們的來路,一路上總是變著花樣地打聽我們從哪裡來,工作是什麼。我們懶得說話這一路都是慕斯在和小李閒扯,慕斯的口才真的很不錯,此刻在小李眼中我們都變成了無所事事尋求刺激的富二代。
1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郊外的一個地下停車場。下車後,阿強從遠處走了過來,向我們打了個招呼。“走吧,我帶你進去。”在路上,阿強告訴我,一般情況下,他們用車接人都要收1000元的“車馬費”,這也算是門票錢。當我表示要將這筆錢給他時,他擺了擺手,“不用,你們是熟人介紹來的,算是‘熟客’。”
原來,他們這裡的客人一般還要分“生客”和“熟客”,“生客”一般是透過當地“蛇頭”作為中介過來的人,“熟客”則是指在朋友的介紹下透過“官方渠道”過來的。阿強說,他們這裡現在已經不怎麼接待生客,“一般都是要有內部人介紹,我們才會接待。”
拳場的入口是停車場角落裡的一道小門,門口有兩個拿著磁性探測器的年輕人。阿強讓我們將身上帶著的手機給他,並讓那兩個年輕人為我們做了一個“安檢”。在發現我們身上沒有帶其他違禁品後,他們開啟了門。
這個“拳場”沒有想象中那種昏暗和烏煙瘴氣,頭頂上三個聚光燈將整個拳場照得亮堂堂的。拳場大概有300平方米,中央有一塊鋪著紅色地毯拳臺。場內的觀眾不到兩百人,有男有女,他們三三兩兩地坐在早已擺放好的椅子上,看上去都很斯文。
阿強帶著我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惟一的規矩,必須下注。”阿強說,下注的數額並沒有限制,少則幾百元、多則幾十萬上百萬,今天這場是貴賓賽下注不能少於3萬。我點點頭表示瞭解,同時詢問著有關比賽的資訊。當天比賽的兩個拳手一個是拳場方面的人看名字正是鐵塊,一個則是一名老闆請來的打擂者,賠率分別是1賠2和1賠5。
我給了阿強50000塊,告訴他我押拳場的那名拳手。他接過錢朝門口方向走去,這時我才看到,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擺上了一張圓桌,場內大部分人也都集中在了那裡。一個看上去略微有些胖的中年男人坐在桌上,埋著頭用筆在桌上的一個大筆記本上奮筆疾書,偶爾他也會抬起頭和投注者調笑一兩句。不多時,阿強走了回來,告訴我們“OK了”。
餘下的時間我們就坐在椅子上等待比賽的開始。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亂。鐵塊,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