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見狀想扶墨南起身,但剛站起來,腿就一軟,連夜的逃命對於白露這種毫無修為的人來說已然承受不住。
墨南長劍撐地,緩緩站了起來,走到白露身前,伸出了手。
白露一愣,握住了墨南的手,墨南的手節骨分明,白皙修長,很好看也很溫暖,白露被墨南拉起來之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低下頭不說話。
墨南三年來也沒有和女生打過交道,自然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況且白露看起來還有些羞澀。
“去溪邊抓點魚吧。”墨南說完就扭過身來到溪澗邊,這是潺潺流水的溪畔。小溪是從山間泉水裡流下來的,又清又澈,像一幅透明的綢子。溪水淙淙流淌,清澈的可以看清溪底的鵝軟石,還有幾條小魚。
只見水裡一條黑魚,嘴巴一張一閉地吞食著水面上的浮萍。四根紅須輕輕地前後拔動著,悠悠地擺著尾巴,沉到水底。
雖然墨南算是重傷之體,但是抓魚還是不在話下,他出手又快又準,這條魚一下就被抓了出來,扔在岸邊。
白露看著地上一蹦一跳的魚道:“我來烤魚吧。”
墨南點了點頭,不過目光仍舊鎖定溪面,只等著下一個目標出現。
白露起身撿了一些樹枝堆在一起,然後拿出了火摺子點燃,然後撿起魚望地上重重的一摔,墨南瞥了一眼白露熟練的樣子,然後目光重新回到溪中。
“你的劍能借一下嗎?”白露突然問道。
墨南把佩劍拔出來給她,白露伸出手來接,但是劍沉的出乎她的意料,一下沒有接住,墨南突然想到白露是普通人,這劍對於他來說很輕盈,但是對於白露就不一樣了。
墨南直接從白露手裡拿過魚,三下兩除二的把魚給開膛破肚,然後遞給了白露。
“昨天我被黑衣人困住,你是怎麼救的我?”墨南想到昨夜那個黑衣人把他困在了地獄邊境中,最後是白露握住了他的手,不然昨天他五感都被斷了,多半是要完了。
白露沉默不語,墨南雖然好奇,但是既然白露不想說那也沒辦法了,“你不想說也沒事。”
正當墨南迴過頭打算繼續抓魚的時候聽到白露開口道:“我從記事開始就一個人在這世間漂泊,我見過很多人,有的內心骯髒,有的是帶著善意的,而我卻能夠看穿他們內心。”
“看穿內心?什麼意思?那你能看出我在想什麼嗎?”墨南不解,難道是別人在想什麼都能知道?
白露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像一個人站在我面前,我能感受他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我知道你對我沒有惡意。”
“上官子川在你眼中是怎樣的人?”墨南問她。
白露想了想道:“一個很可怕的野獸,藏起了自己的利爪,假裝是一隻溫順的動物。”
“那上官子昊呢?”墨南又問道。
白露道:“和上官子川相反,雖然看起來很可怕,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他有原則也有信仰。”
白露一個弱女子孤身一人在這世間徘徊,這種能夠看破世間虛妄的能力也算是幫她躲過了很多惡意吧。
墨南也覺得好玩,白露這種並不是他以為的那種能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又問道:“那我呢?”
“迷茫。”白露清澈的雙眸望著墨南道。
墨南一愣,他的確迷茫,迷茫自己是誰,他問白露:“沒有其他的?”
白露猶豫了一會道:“你不屬於你。”
“這是什麼意思?”墨南不解道。
白露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就是這樣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