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昊長劍一擋,但還是慢了,墨南的長劍劃過他的胸膛,他身上的布帛如同紙一般被切碎,鋒利的長劍在他胸膛上拉了很長一口子。
墨南收劍後腳尖輕點,一躍而起,攬住落下的白露。
鮮血從上官子昊的胸膛滲出,他目視著墨南,為什麼?為什麼他贏不了這人?
“你到底是哪個家族的?”上官子昊喝問道,憑墨南如此實力,上官子昊已經認定墨南是出身自別的大家族。
墨南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但是上官子昊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放他走。
一道璀璨奪目的劍芒如同火樹銀花似的在夜幕中乍現,亮徹了整個巷道,一時間宛如白晝,本源之力在空氣中激盪,光華之中隱藏著無數劍影,裹挾著凜凜殺意。
墨南知道這驚豔一劍是上官一族的獨門絕技,劍影漫漫,已然不是他能抵擋的範圍。
此時墨南根本不知如何是好,不管他是進攻還是防禦,他懷中的白露都會受牽連。
墨南低頭望見白露一雙似水雙眸,如山澗泉水般清靈,他本不是什麼聖人,到如今卻不忍心就這樣讓白露死去。
璀璨光華之下,墨南背過身緊緊抱住白露,那身影湮滅在光華之下,是如此渺小,彷彿是一粒塵埃一般渺小。
墨南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麼做,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是一個連存在的意義都沒有的人,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死了也無所謂嗎?
確實,他如今人生之中要做的唯有一件事,為收養他的善良夫婦復仇,除此之外,他竟然找不到活的的意義。
璀璨的光華一瞬間黯淡下來,墨南轉頭看去,只見上官子昊的長劍離他不到一寸,但上官子昊卻停住了。
上官子昊瞥了一眼墨南懷中的白露朗聲道:“這次是我饒了你,而不是上官一族。”
“為什麼?”墨南一年間歷經各種殺伐,自然不信上官子昊是一時間腦筋搭錯。
“因為這個姑娘是無辜的。”上官子昊道。
墨南聽後覺得好笑道:“但是上官一族不會放過他的,就只是因為她幫我破了你的招。”
“所以我這次沒有要你性命,並不是因為你,是因為你懷裡的姑娘。”上官子昊道。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墨南語氣一頓,身形一閃便到了上官子昊背後,一個肘擊猛地打在上官子昊的穴位之上。
上官子昊離墨南太近,一時間防備不及,讓墨南偷襲成功。
上官子昊只覺得眼前一暗,於是失去了意識,而墨南看著上官子昊倒在地上。
這時白露開口輕聲道:“他是個好人。”
“世上哪有什麼好人和壞人,只有相對的好壞而已。”墨南抱著白露繼續向前走。
沒走幾步,墨南又停了下來。
墨南頭頂的屋簷下,月光照不到的角落中,掛著一個黑衣人,那人就像毒蛇一般蟄伏著。
白露對上那人的雙眼,嚇得直髮抖,彷彿是看到了什麼令人恐懼的事物。
當黑衣人發現墨南發現他時,便抽出了佩劍。
黑衣人的劍不似一般人的劍,它通體烏黑,沒有絲毫點綴,黑的平凡至極,但在這月色下模糊的視野中劍彷彿和黑夜融為一體,看不清它的形態。
“你眼力很好,憑你的潛力,如果不是得罪了上官一族,你估計會有一個光明的前途。”黑衣人從屋簷下跳下來道。
黑衣人落地很輕,沒有絲毫聲音,彷彿是一片羽毛落下般,看來面前這人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夜色下的視野中,黑衣人的面目模糊,但墨南對上他的那雙眼眸就像是看到一條毒蛇一般令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