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看見地面上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像是反光。
顧嵐衣警惕地蹲下身子,快準狠地拔出匕首刺了下去。
呲——
一隻肥大的蟲子被顧嵐衣橫刀斬斷,斷成兩半的身子先是蠕動了幾下,很快就化為一攤血水。
顧嵐衣皺眉,果然是蠱蟲。
“小昱——”
她猛地睜大眼睛,站起身來,身邊空無一人。
她的心瞬間提起來,彷彿被人置於高空。
“小昱?”
顧嵐衣手裡拿著匕首,撥開周圍的草木,臉色慌亂髮白。
……
山巔之上,白絳閉著眼睛,雙手在琴上不緩不慢地勾抹挑著。
優雅悅耳的清脆琴音環繞,彷彿如同山澗的泉水,沁人心脾。
“國師大人!您的蠱不愧為天下一絕,這都不費我吹灰之力,就把人抓來了。”
又是這個聒噪的人,白絳不耐煩地睜開眼睛。
“你把誰抓來了?”
她不覺得那晚交手的小輩會被輕而易舉地抓到手,畢竟就連她在交手過程中也暗暗心驚此人的功力。
那官員笑著招手,“快把人帶上來。”
兩名士兵一左一右地押了一名男子上來,將人粗魯地扔在地上。
白絳手指一頓,“怎麼是個男子?”
官員得意一笑,摸著鬍子,“國師大人有所不知,這是咱們先皇的小皇子,也是那叛賊顧嵐衣的夫郎。您設了那陣法後,我就帶人在邊界處守著,果然見那顧嵐衣親自來檢視,而且還帶著男人。嘖嘖嘖,真會玩啊。”
那官員猥瑣一笑,顯然把溫子昱當成是顧嵐衣隨身帶來發洩慾望的了。
白絳皺眉,看官員的眼神都有些厭惡,可偏偏那人自己沒有察覺。
“我是問你,抓男子來做什麼?為何不抓顧嵐衣?”
地上的溫子昱雙目無神,神情呆滯,顯然是中了她的清神蠱。
清神蠱雖名清神,實則是會讓中蠱者靈臺混沌,神識受禁的一種蠱。
官員低著頭訕訕道:“我這不是覺得那顧嵐衣武功高強,還是抓她身邊的男人畢竟穩妥一點嘛,而且您有所不知,顧嵐衣的夫奴性子是舉國皆知的,這溫子昱在我們手裡,顧嵐衣定是不敢造次的。”
白絳的眉頭皺得更緊,她最是厭惡交戰中用男子做人質的手段,低劣而下流。
更何況在聽到那顧嵐衣被稱為“夫奴”的時候,她難免想到久遠的記憶。
……
“杏兒,你聽聽,你聽聽那些人都是怎麼說你的?還有你,阿滿,身為男子,如何能對妻主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啊?”
“要你管,我白杏就是樂得寵夫郎,別人叫我夫奴我樂意,她們想做夫奴還沒有我這麼溫柔漂亮的好夫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