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怨她多嘴耽誤,害得小昱在殿外等了這麼久。
這滿頭的步搖屬實沉重,顧嵐衣甚至想伸手幫他扶著。
可還是礙於禮法住了手。
“這步搖之後都扔了,小昱怎麼舒服怎麼來。”
禮部官員事前再三叮囑,步搖乃是端正姿態之用,務必要溫子昱行走間穩重端莊,不可輕佻。
但是顧嵐衣才不管這些,規矩還不是她說了算,等下了朝就廢了這糟粕。
顧嵐衣拉著溫子昱一同站在最頂端,轉身接受眾臣的朝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君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
……
“嘶——你輕點。”
“嗯,不行了,放過我,我不要了。”
溫子昱趴在床上,一臉痛苦地抓著枕頭,想要躲掉身上人罪惡的手。
顧嵐衣不贊同道:“太醫說必須要按摩,不然你明天起床肯定會落枕的。”
溫子昱眼淚都要出來了,“你到底會不會按,好疼啊。”
顧嵐衣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我叫太醫指點過了,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她又翻了一下旁邊太醫給的醫術繪本,“你等等,我看看這裡對不對。”
溫子昱生無可戀地如同一條死去的魚。
景壽低著頭站在殿門口,心裡對這位君後的受寵程度有了一個嶄新的認識。
早在這位陛下還是將軍的時候,她的寵夫大名就傳遍了全國,如今位居皇位,依然還是個耙耳朵。
親自給君後按摩的皇帝,史上也就這一位了。
旁邊的彤史官筆下唰唰地動,景壽愣了一下,提醒道:“陛下並未寵幸君後,這是在給君後按摩呢。”
彤史官愣了一下,狐疑地看著他。
“景公公,彤史乃宮闈要記,不可虛報。”
景壽擦了擦額頭的汗,“陛下真沒……”
這時顧嵐衣突然出聲,“景壽,給朕去太醫院再拿點藥膏來。”
溫子昱嗚咽無助地喊:“我不想按摩了,太疼了,讓我落枕吧。”
景壽聳了聳肩,看著彤史官。
你看吧,我就說沒有寵幸吧。
彤史官訕訕地抬筆將捲上的“白日臨幸”四個字劃掉。
景壽把藥膏取來就不敢進去,只能在殿門口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