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衣反問:“誰說沒有了?”
朝臣一愣。
顧嵐衣笑道:“朕原本打算下朝前宣佈,既然周愛卿這般急切,朕也不藏著掖著了。”
隨後對著身旁的景壽吩咐道:“宣她們進來。”
景壽得令,立馬扯著嗓子,在寂靜無聲的朝堂內高聲道:
“宣,周城郡守柯亞力進殿。”
“宣,上都文士閆懷清進殿。”
朝堂中瞬間開始議論紛紛。
“閆懷清!是那個閆懷清嗎?她怎麼出現在這裡?”
“那個郡守我有所耳聞,這個閆懷清是誰?”
“柯亞力居然也來京城了,這……”
有一群知道內情的人全都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看向了還站在前面的周子棟。
朝內竊竊私語周子棟全都盡收耳中,面上不動如山,心裡卻一片譁然。
柯亞力和閆懷清跪下行禮,顧嵐衣抬手示意,隨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周子棟。
景壽適時宣讀:“周城郡守柯亞力,明德五年參加殿試,為同期科舉三元榜首。上都文士閆懷清,為新泰二年殿試狀元,於新泰三年賜任吏部尚書,後辭官返鄉。”
兩位狀元抱拳彎腰,身上無不穿著粗衣麻布,柯亞力頭上好歹帶著簡陋的發冠,閆懷清卻只用髮帶扎住,卻仍然顯出了錚錚風骨來。
再對比旁邊穿著紫色繁瑣官服,頭頂純銀髮冠的周子棟,多麼諷刺啊。
顧嵐衣開口:“周愛卿,依你拙見,此二人可有一力,與那探花之才的戶部侍郎一爭啊?”
群臣瞬間難忍笑意。
在狀元面前,其中一位更甚至是三元及第,那區區探花,有何一爭的餘地?
顧嵐衣忽然一拍腦門,“看朕,真是糊塗了,景壽你也是的,怎麼也不提醒朕。怎麼能說周愛卿的意見是拙見呢?”
群臣又一次苦苦壓抑笑聲。
不能笑,笑出聲會被周大人穿小鞋的!
景壽連忙口頭請罪,卻沒有跪下的意思。
“陛下恕罪,小的一時不察。”
這可真是赤裸裸地在羞辱周子棟了,她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活像吞了蒼蠅。
顧嵐衣先前便準備好了聖旨,此時只吩咐景壽宣讀便可以了。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亂以武。周城人士柯亞力,燃薪達旦,授以二品內閣首輔,行協輔票擬之責。上都人士閆懷清,破卷通經,授以三品尚書,行戶部掌財之責然也。敕命。”
內閣!
全朝堂上下頓然一片譁然。
新皇要重設內閣之事居然沒有事先透露過,打了她們一個措手不及。
內閣制度早在前朝中期就已廢除,改設了丞相,沒想到時隔多年,內閣又一次重見天日。
而這關乎的,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