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在心裡驚歎,腳下動作卻飛快地在前面為人帶路。
白絳一路都是那副清冷出塵的模樣,除非溫文主動開口,否則她是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溫文臉上和善的面具難免裂開,硬是強撐著。
她根本不敢得罪這人。
半個月前,她正在為顧嵐衣發兵一事頭疼,忽然一封信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她案頭。
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她旁敲側擊問了所有大臣,沒有一人往她這裡遞過信封。
敲打了外面的侍衛,也說沒見過有人進入她的書房。
這封來歷不明的信在案上放了兩日,溫文才敢拆開來看。
寫信的人與她約定了時間地點,就在今天,那處酒館裡。
那酒館位置也偏,她都沒聽說過京城裡還有那處地方,叫人一查才知道是十幾年前的老酒館,後來被別的酒樓搶了風頭,就一直半死不活地開在那個偏僻的角落。
信中的資訊讓溫文不敢輕視,寫信人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對方說可以幫她做事,條件是在錦朝內尋找兩個人。
溫文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個人才,能在皇宮內穿梭無阻甚至不讓任何人發現,這得是多出神入化的實力!
這種人如果不能收為己用,那必將讓她日夜難以入眠。
好在這人提出了目的,不怕她有目的,就怕沒有。
有目的之人更好利用,何況她的條件只是幫她在錦朝內尋兩人。
尋人這種事,她身為錦朝皇帝,還不是隨口一句話的事。
至於這人多久能找到,就看她準備利用這人多久了。
但是如果這人如此不識相,那也別怪她過河拆橋。
短短几息間,溫文的眼眸流轉過許多種光芒,卻被她盡數掩下。
入了御書房,在熟悉的環境裡溫文才舒了口氣。
“給白絳大師賜座。”
福公公連忙叫人搬來椅子。
白絳依舊是冷淡的模樣。
溫文:“白絳大師,您先前遞來的信封朕已經看過了,您要找的兩人是什麼人?朕也好吩咐下去。”
只見白絳從袖子中拿出一幅畫紙,攤開後,是一副三人的畫像。
溫文看清楚畫像後露出詫異,畫像十分傳神,她一眼辨認出了上面的女子便是眼前的白絳,只是略顯稚嫩,並且畫像上的髮絲是墨色。
白絳開口道:“找另外兩人,這是十八年前的畫像。”
溫文面部一僵,險些維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十……十八年前?”
這讓她怎麼找?
畫像上那名男子也就罷了,還有一個襁褓裡的嬰孩!
鬼知道十八年後她們變成什麼樣了啊!
白絳面不改色,“對。”
溫文抽搐了下嘴角,“這兩人是一起走丟的?”
白絳點頭,“是。”
溫文舒了口氣,“那便好,只要找到這位郎君便是了。”
這可比單獨找一個不知道長什麼樣子的嬰孩要容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