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衣突然開口，“其實他們那樣還挺好的。”
溫子昱又轉過頭來看她。
顧嵐衣道：“每天砍柴回家生火做飯，一天也就過去了。不用擔心生與死，丟了孩子也笑笑繼續生活。”
彷彿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大事是指的去費神的，每天吃飽穿暖，嚐了一點油水便可以那麼開心。
溫子昱蹭了蹭她的下巴。
這小鎮上雖然沒有客棧酒樓，但傍晚的集市上賣野味的倒是不少。
顧嵐衣抬眼看了看，買的人不多。
她注意到路邊的攤位上擺了幾隻山羊，之所以引起她的注意，是因為這隻山羊是活的，而且肚腹鼓脹，像是剛生產完還在產奶。
她走了過去。
“這山羊怎麼賣？”
擺攤的人沒想到這個時候了還能遇上來買羊的。
她愣了一下就連忙站起來，拍了拍滿是灰的衣服。
“這山羊是我在山上打來的，只有腿被我打壞了，其他都好好的！”
顧嵐衣嗯了一聲，“多少錢？”
活像個人傻錢多的主。
攤主的眼珠子提溜轉了一下，試探著伸出三根手指，想說三十文錢。
卻見顧嵐衣點了點頭，低頭在荷包裡數著。
攤主眼睛一亮，今天這是要開張了！
然後便見顧嵐衣在她手裡放了三兩碎銀。
攤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這這這……”
顧嵐衣問道：“不夠嗎？”
攤主馬上搖頭，“不不不，夠了夠了，您儘管牽去。”
溫子昱雖然也不瞭解民間物價，但看攤主這反應就知道顧嵐衣給多了。
抬頭鄙視地看她一眼，敗家女人。
顧嵐衣牽著山羊慢吞吞地走著。
山羊一拐一拐的，慢到顧嵐衣恨不得扛著它走。
溫子昱早從她的肩膀上跳到了山羊的背上，興沖沖地騎著山羊。
山羊被顧嵐衣拽著角，根本不敢反抗。
“喵喵喵！”
顧嵐衣笑他，“小東西狐假虎威了是吧？”
她牽著山羊到了大娘家門口，把山羊脖子上的繩子綁在門把手上。
敲了敲門，然後便撈過溫子昱鑽進了旁邊的巷子。
“是忘了拿東西嗎？”
大娘出來開門，以為是剛才的姑娘落了東西在院子裡，一拉開門卻沒看見人影，反而發現她家門上綁了只山羊，肚子下面還沉甸甸的。
“誰家的山羊？”
她走出來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