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遠離邊境,對漠北軍的守護感受並不深刻,難免會立場搖擺不定。
顧嵐衣不卑不亢,氣定神閒地面對每一名慷慨激昂的官員。
“顧嵐衣!你拿著大錦的軍糧,打了敗仗還敢造反,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顧嵐衣面不改色,一字一句道:“大錦送的軍糧哪一次沒有摻沙?良心?大概是被你吃了吧。”
張作瑩噗嗤一聲笑出來,見大家都轉過來看她,連忙正色道:“不好意思沒忍住,你們繼續。”
這些老古板她早都看不順眼了,一個個讀書讀成傻.子,錦朝皇帝都把劍戳在人家漠北將軍胸口了,還指望人家不反抗?
傻.子嘛這不是。
一下午的時間,顧嵐衣表演了什麼叫舌戰群儒。
她永遠是那副淡然無波的樣子,四兩撥千斤地將問題一一踹回去。
張作瑩唯一發現她有些異常的就是頻繁看天色的小動作。
在顧嵐衣第三十四次往窗外看去時,張作瑩終於忍不住問出聲:“顧將軍有急事?”
顧嵐衣點頭,“家裡夫郎在等,不宜晚歸。”
張作瑩意外地挑眉,然後擠眉弄眼的笑。
“沒想到顧將軍還是個夫管嚴啊?”
顧嵐衣沒有反駁,反而問她:“郡主可知城內哪裡有賣活魚的鋪子?”
張作瑩疑惑,“你問這個……嗷。”
她突然恍然大悟,笑得更調侃了,“是貴夫郎想吃了?”
提到自家夫郎,顧嵐衣就難忍笑意,“是,他是個饞鬼,就惦記著那幾條魚呢。”
張作瑩表示懂,“我家那幾個也愛吃魚,還找藉口嚷嚷著魚肉不油腥,吃著對身子好。”
她在前面帶路,顧嵐衣跟在她後面,聽她開了話閘似的吐槽夫侍。
“本來吧,我也沒見他們有幾個喜歡吃魚的,自從我給單兒順手買了一條後,他們就全都喜歡吃魚了,天天央著我買。”
張作瑩十分懊惱,恨自己怎麼手欠就要買那一條魚呢。
“唉,家裡男人太多就這點不好,整天互相明爭暗比的,有什麼好爭的,嘖,煩得我現在都不想回家了。”
顧嵐衣並不對她的話發表任何看法,只自顧地挑著魚。
她念著自己說要給溫子昱養一院子魚的承諾,挑了幾條活蹦亂跳的草魚和鯽魚,還專門挑了一條有孕的,可以慢慢養著給小昱玩兒。
嗯,小昱養小魚,還挺有意思。
因為買的多,掌櫃就幫她找了個缸灌了一半水,把魚放進去。
顧嵐衣來的時候為了節省時間是騎馬來的,結果走的時候不僅帶走了一缸魚,還帶走了張作瑩的一輛馬車。
張作瑩:……
算了,這主以後要是成了,她就是開國功臣,區區一輛車算什麼。
格局,她要有格局。
說著,轉身就看到屋內她那翹首以盼的五六七八個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