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昱幹了壞事也不心虛,坐在她腿上笑個不停,他清脆的笑聲特別有感染力,漸漸地顧嵐衣也繃不住嚴肅,勾起了唇。
馬車晃晃悠悠地往京城去,官道兩側不再是那天夜晚的冰冷黑暗,有什麼東西彷彿這春天的嫩芽一樣破土而出,而察覺到的人也不願阻止,任其肆意。
回到顧府後兩人並沒有去主院,主院的人也懶得過來問候,顧嵐衣沒死在平城他還正失望呢,哪裡會想來替他接風。
於是兩人就在院子裡,由溫子昱大展身手“親自”做了菜來慶祝平安。
顧嵐衣僅僅外出了半個月,再次回來居然覺得這個破舊的小院看起來格外親切,只是……
“你確定這些是你做的?”
她狐疑地看著桌上這些賣相上乘,色相俱佳的食物,除了……那勉強從森森白骨看得出來是一條魚的肉糊。
“咳,這條……這碗魚湯是我自己一個人做的,其他都是大廚幫著我做的。”
大廚:您說的是,我只是幫您洗切炒燉了而已,乘盤裝碗都是您自己做的。
顧嵐衣壓下嘴角,十分給面子地盛了一碗肉糊,不對,是“魚湯”。
在溫子昱期盼的目光中送進嘴裡,然後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塊魚鱗,忍著嘴裡的苦澀,說:“味道不錯,只是我想問一下,你是不是沒有取魚的內臟。”
溫子昱奇怪地看她一眼,問:“還要取內臟嗎?”
說著他就舀了一勺放進嘴裡,顧嵐衣都沒來及的阻止,就見他一張小臉瞬間皺在了一起。
“怎麼這麼苦啊!”
他看向顧嵐衣,抿唇,連忙叫人把魚湯端走倒掉。
“對,對不起,我第一次做,不知道這些。”
顧嵐衣揉了揉他的腦袋,“沒關係,我們殿下金枝玉葉,這些讓下人去做就好了。”
其實她也不太會做飯,那些油鹽醬醋的小瓶子她看著就頭疼,只是基本的常識她還是知道的。
溫子昱在她手掌下悄悄羞紅了耳朵,乖巧地坐下吃飯。
阿竹一直等著她們吃完才把二皇女溫鄲的請帖呈上來,以免打擾兩人的食慾。
“溫鄲?她送請帖來做什麼。是準備去世了叫我們去給她哭喪嗎?”
顧嵐衣好笑地看著毫不掩飾厭惡的小殿下,開啟請帖看了起來。
“說是慶功宴,為了表示嘉獎平息此次瘟疫的事。”
她把請帖遞給溫子昱,然後就見他毫不猶豫地撕成碎片,又塞回阿竹手裡。
怎麼這麼可愛,她想。
不過這溫鄲倒是有些蠢了,難怪她只能做原著中的炮灰反派。
就這智商,人家皇帝和太女還沒表示呢,哪裡輪到她一個二皇女設慶功宴了,這不明擺著司馬昭之心嘛。
真是愚蠢。
想到溫子昱居然被這麼一個蠢人欺負這麼多年,她看溫子昱的眼神瞬間有些憐愛,這個笨蛋這麼傻,離開她可怎麼辦啊,她得看緊了。
溫子昱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然這個家分分鐘就會破裂。
而二皇女那邊在接到顧嵐衣自稱身體不適因此婉拒的回覆後,一臉的陰狠。
肯定又是溫子昱吹了什麼枕邊風,她當初就說過讓爹爹別生下來,用一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去陷害君後不好嗎?
說不定就能把溫文和他的賤人爹拉下來。
現在好了,生了個沒用的男子就算了,還處處和他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