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彩旗在曲池內各處飄蕩。
漂浮在曲池正中的龍頭船也被裝點的十分豔麗和華美。
李建成到了曲池內,先吩咐了侍從們守好各處以後,才將一眾心腹叫到了身邊。
為首的是竇軌、鄭善果、魏徵、唐憲、榮九思等人,武臣中為首的是馮立,以及李壽!
李建成將一眾心腹帶到了龍船上,等到龍船劃到了曲池中間,才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道:「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嗎?」
一眾心腹齊齊點頭。
竇軌語氣深沉的道:「一切已經準備妥當,只差秦王了。」
李建成滿意的點頭,「那就好。」
魏徵遲疑了一下,感嘆道:「只是要委屈娘娘了。」
李建成瞥了魏徵一眼,一臉澹然的道:「我和她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沒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我所謀的事情若是成了,她便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若是不成,她也會陪我一起遭罪。」
魏徵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任瑰猶豫再三,突然開口道:「要不要請王圭過來再商議一番?」
馮立瞪著眼喝道:「請他做什麼,他一個背主的小人,萬一知道了我們的謀劃,將訊息透露出去,那我們一切的謀劃豈不是得付諸東流,我們也得跟著倒黴。」
有人聽到這話贊同的點頭,也有人盯著馮立沉默不語。
任瑰被一個身份地位皆不如他的人懟了,臉色有點不好看。
但本著在其位謀其政的心思,他還是說了一句,「王圭不是還沒背叛殿下嗎?」
馮立惱怒的道:「他跟齊王府的長史凌敬眉來眼去了足足月餘,魏洗馬親自登門去詢問,他卻什麼也不肯說,你還敢說他沒背叛殿下?」
「對,要我說,王圭恐怕早就背叛了殿下。只是怕被殿下清算,所以遲遲沒有表露出來。」
榮九思義正言辭的說。
任瑰皺眉,低聲道:「王圭沒那麼蠢!」
馮立勐然起身,還有話說。
李建成卻搶先一步道:「夠了,別吵了。」
馮立冷哼了一下才緩緩坐下。
李建成看向竇軌道:「舅父如何看待此事?」
竇軌撫摸了一把花白的鬍鬚,若有所思的道:「無論王圭有沒有背叛殿下,我們都不能將王圭招來。
我們所謀的事情有多大,在做的諸位都清楚。
所以絕對不能出一點意外。」
李建成深以為然的點頭,還特地看了任瑰一眼。
任瑰很想拍桉而起,大罵一句「豎子不足與謀」。
可他深知今夜李建成所謀的事情若是成了,以後的大唐就是李建成說了算了,他不能為家中的人招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