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笑著點點頭,示意高侃可以離開了,高侃恭恭敬敬的一禮,喜滋滋的下了高臺,他走路的時候,腳跟都是飄的,可見他的心裡有多開心。
殷開山在高侃走後,忍不住道:“殿下似乎很喜歡他二人?”
李世民在這個時候插話道:“最喜歡的應該是那個叫薛禮的吧?”
殷開山一愣,衝李世民拱拱手道:“何以見得?”
李世民斜著眼,淡漠的瞥了殷開山一眼後才道:“因為那個叫薛禮的捱打了!”
殷開山一臉的錯愕,一時間有點弄不明白李世民這是什麼邏輯。
怎麼捱打了的成了最喜歡的了,沒捱打,還被當場封官許願了的,反倒成了喜歡了。
他有點不理解。
李世民見此,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解釋道:“上位者,唯有在重用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對其施之以酷刑,這麼做是為了讓對方記住什麼是威,如此一來,等到對方立下大功的時候,厚賞下去,對方才不會狂狷,不會得意忘形。”
殷開山將信將疑的看著他,顯然還是不信。
李世民無語的看向李元吉道:“你給解釋解釋!”
李元吉瞥了李世民一眼,又瞥了殷開山一眼,然後在殷開山期盼的眼神中,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我其實沒有想那麼多,也沒有特別喜歡誰。
我只是覺得高侃和薛禮能以小卒之身,在此次將校們的比試中嶄露頭角,值得褒獎罷了,並沒有想那麼多。”
李世民聽到這話,嘴都快撇到天上去了,嫌棄的罵了一句,“虛偽!”
李元吉笑了笑沒有在意。
殷開山明顯被這話給說服了,認真的點了一下頭道:“高侃和薛禮兩卒,能在一眾將校們的比試中嶄露頭角,確實該褒獎,若是他們兵法謀略也過關的話,還應該加以培養,並且委以重任。”
李元吉贊同的點點頭。
關於高侃和薛禮以後的去向,他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高侃性情開朗,甚至還有些跳脫,所以讓他在帳前當兩年執戟郎,磨磨心性最好。
如果磨出來了,那就可以交給蘇定方調教。
因為這一類性格的人,一旦將性子磨沉穩了,心性都內斂了,那就會變得腹黑起來。
腹黑的人自然得交給蘇定方教導,畢竟,只有腹黑的人才瞭解腹黑的人,也只有腹黑的人知道該怎麼調教腹黑的人。
如果交給李世勣那個不僅腹黑而且陰險的人去調教的話,那麼很容易將人調教成一個比較偏執的怪物。
畢竟,人腹黑點沒什麼,每一個人都有那麼一丁點腹黑的屬性,所以腹黑不是什麼大問題,但腹黑且陰險的話,那問題就大了。
如果能同時駕馭這兩種屬性的話,那還好,那會變成另一個李世勣,雖然不討人喜歡,但卻能撐起大唐的一節脊樑,並且保全自身。
如果不能同時駕馭這兩種屬性的話,那就有問題了,那會變成歷史上的長孫無忌,不僅不討喜,還會將自己弄的慘兮兮的,一個弄不好,說不定還會成為大唐的禍害。
所以,將高侃交給李世勣的話,他未必會善終,也未必會成為大唐真正的脊樑,但將他交給蘇定方的話,他或許也不會成為大唐的脊樑,但卻有很大的機率會善終。
至於薛禮,李元吉準備讓他直接拜在李靖門下,跟隨李靖學習兵法謀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