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那個趁機為李世勣鳴不平的,肯定是李世勣麾下的將校,對李世勣忠心耿耿。
李元吉為了避免李世勣尷尬,為了避免李世勣被逼無奈之下動刀子殺自己人,所以假裝醉了,死活要拉著隨後趕來的殷開山帶他去看此次從突厥繳獲到的金銀珠寶。
李世民的酒量有些驚人,喝了足足一罈子也沒有醉,他非但沒有越喝越迷糊,反而越喝越精神,看到眾人都喝大了以後,就提出了要跟眾人角力,大帳內的畫風一下子就被李世民給帶歪了,開始群魔亂舞了起來。
出了帳篷,狂風一吹,李元吉一下子更清醒了,原本有些微醺的醉意被吹的乾乾淨淨,想裝醉都裝不下去了,就乾脆恢復了常態,讓殷開山帶他去看此次從突厥各部中繳獲到的金銀財寶。
據前後左右,以及中軍的各個軍司馬稟報,此次從突厥繳獲到的戰利品,不只有牛羊馬匹和俘虜,還有大量的金銀珠寶,以及珍貴的藥材,還有突厥才會產出的奇珍。
其中有一部分是突厥各部族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還有一部分是突厥人南下劫掠的時候從中原劫掠的,還有一部分是蕭皇后和楊政道逃往突厥的時候,帶到突厥的。
所以數量很大,足足裝滿了十六個帳篷,快抵上大唐國庫的庫藏了。
有人或許覺得很誇張,覺得一個貧瘠的突厥怎麼可能比得上大唐的庫藏呢。
可你要知道,此次大唐從突厥繳獲到的所有戰利品,是搜刮空了突厥所獲的戰利品,而大唐的庫藏,僅僅是大唐皇室的庫藏,並不算各個勳貴的庫藏,以及各個世家豪門的庫藏,還有百姓們家中藏著的珍寶。
如果把這些都算進去的話,那大唐的財富儲備量,恐怕是突厥的百倍,甚至千倍。
如此再看,是不是就不覺得突厥的財富多了?
而這十六個裝滿了戰利品的帳篷中,中軍大營內足足有六個。
每一個帳篷外面都有一隊戴甲的將士們把守,這些將士無一例外,都是跟李氏沾親帶故的。
有些還曾做過聖人、太子、原秦王、現雍王身邊的親衛。
軍中除了軍司馬外,即便是統帥,總管,也不好去裡面晃盪。
所以殷開山默默的引領著李元吉到了帳篷前的時候,就被帳篷前的將士給攔住了。
李元吉站出來露了露臉,將士們又默默的把路讓開了。
殷開山見此調侃道:“要是沒有您,臣別說進去看看了,就算是在這周遭轉一圈,都會被他們防賊似的盯著。”
李元吉一邊往帳篷內走,一邊淡然笑道:“這些都是要充入國庫的國財,不是誰的私產,軍司馬那裡有記錄,參軍們也會核查,民部以及三省會有詳細的物品清單。
少一個銅板,三省、民部都會下發追責文書。
嚴重一點的,他們還會掉腦袋,所以他們是職責所在,你也不用怪他們。”
殷開山感慨著笑道:“臣也不是責怪他們,臣就是覺得他們有些不相信人了,臣是什麼身份,會覬覦這裡面的錢財?”
李元吉呵呵笑道:“那可說不準。你隨便拿一件,你不會怎樣,可他們有可能會掉腦袋,他們也是為了他們的腦袋著想。”
殷開山腳下一頓,趕忙為自己辯解道:“臣不是這種人,臣自己分潤到的金銀珠寶都花不完,臣幹嘛還覬覦這裡面的。”
李元吉笑著點頭道:“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但你能保證其他人跟你一樣,對這些錢財沒有半點貪瀆之心?”
殷開山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這個時候,李元吉也徹底的踏進了帳篷。
帳篷裡點著油燈,所以有光,帳篷內的一切在光芒的照耀下顯得璀璨奪目,十分耀眼。
馬蹄金、粗糙的金幣、金條、金塊、金飾、金兵刃等等密密麻麻的堆成了一座小山。
縱然是殷開山對帳篷裡的東西沒有覬覦之心,此刻看到這座金山以後,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李元吉對此倒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比這更誇張的金山他都見過,並且已經看的不愛看的,如果不是李淵將內庫的鑰匙看的緊緊的,他甚至能將那些金山搬到自己的寢宮裡,慢慢的把玩。
沒錯,內庫裡也有一座金山,規模比這大了三倍多,那是李淵的個人資產。
李淵看的很緊,除了幫他管理內庫的幾個心腹宦官外,都不讓別人碰。
不然的話,那些金子早就被李元吉化作壯大大唐國力的資糧了。
也就是做兒子的搶一個已經失去了絕大多數權柄的老子的東西容易被人噴的體無完膚,不然李元吉早就動手搶了。
要金子,天竺多的是,去天竺搶就是了。
自己把自己的守著當守財奴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