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愣了愣,疑問道:「二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世民思量著道:「蘇尼失有可能出事了。」
李元吉又是一愣道:「二哥的意思是蘇尼失有可能已經死了?」
在突厥馬上要覆滅的情況下,蘇尼失仍舊一點反應也沒有,說他不在乎突厥的存亡,沒有唇亡齒寒的擔憂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有可能已經死了。
也只有死人在沒辦法關注任何事情,也沒辦法對任何事情做出選擇。
李世民點著頭道:「極有可能,而目前蘇尼失部除了蘇尼失本人外,就只有阿史那社爾,以及蘇尼失的長子阿史那必勒最具權勢。
而阿史那社爾雖說臣服了蘇尼失,但不代表他會臣服阿史那必勒。
所以,蘇尼失部一旦出現了什麼變化,二人必然會走上爭權的道路。」
李元吉微微皺眉道:「我記得阿史那社爾不是那種喜歡爭鬥的人,他會跟阿史那必勒爭權?」
李世民哼哼著道:「他以前不爭,那是因為突厥沒有生死存亡的危機,如今不爭,那突厥就真的沒了。所以為了突厥,他也的爭。」
李元吉若有所思的點著頭道:「如此說來,蘇尼失部如今很有可能處在內亂當中,所以才做不了任何決斷。
不過,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我們還得派人親自過去看一看才行。」
李世民遲疑了一下道:「就派薛收去吧,他離的近,他也有自保的能力。」
李元吉略微思量了一下,點點頭道:「那就讓薛收去。」
雖說薛收是李世民的人,李世民這個時候讓薛收去出使蘇尼失部,很有可能目的不單純。
但僅憑著薛收一個人,在異國他鄉,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阿史那社爾也好,阿史那必勒也罷,都不可能聽薛收的,更不可能聯合在一起幫李世民重新起復。
所有的事情都商量妥當了以後,李元吉就派人去遞話、傳令。
七月初,申飭李世勣,削李世勣一百封戶的文書傳達到了李世勣手裡,同時,請李淵去隴右祭祖,以及讓薛收去蘇尼失部探明情況的話和文書也相繼遞送到了兩個人的耳中。
李世勣拿到了申飭、削封戶的文書以後,不僅沒有絲毫不滿,反而上了一道
認罪認罰的奏疏。
薛收在拿到出使文書的那一刻,也收拾好了東西,趕往了蘇尼失部。
唯有李淵不同,李淵在聽到了兒子開始指使他以後,氣的跳腳,當即就讓人送了一份罵人的旨意送到了靈州。
不過,李元吉卻沒有閒暇看,他得趕去施火拔部所在的地方,迎一迎凱旋而歸的李靖,同時處理一下大唐從突厥各部繳獲的牛羊以及馬匹。
隨著大唐大軍不斷的深入,征服的突厥部族越來越多了,繳獲到的牛羊馬匹也越來越多了。
牛羊馬匹的數量也從最開始的十數萬、上百萬,突破到了千萬。
對的,你沒看錯,大唐從突厥各部手裡繳獲到的牛羊馬匹數量突破了千萬。
大唐在靈州到石州一線設立的幾個囤放點根本就不夠用。
各處關城,以及臨時增加的囤放點也已經塞滿。
就這,大唐的大軍還在不斷的繳獲牛羊。
目前,代替李靖坐鎮中軍的李世勣提出,將一部分牛羊和馬匹作為給有功將士的賞賜,下發下去,並且派人趕回大唐去。
民部和三省給出的建議是,將一部分牛羊馬匹運回大唐,由大唐消化,另一部分則留在突厥,由突厥的俘虜,或者老弱婦孺,幫大唐養著,來一個羊生羊、牛生牛、馬生馬,將這件事變成一個可以持續產出的產業,而不是一錘子買賣。
李世民給出的建議是,僅將少量的牛羊馬匹運回大唐,供應大唐所需,剩下的全部留在突厥,交給突厥的老弱婦孺來養。
至於突厥的俘虜,乃至於所有已經能在馬上馳騁的男丁,可以全部集中起來,在突厥的東、北、西三個方向的邊陲劃分幾個區域,設立一個獨屬於突厥人的衙門,讓他們幫助大唐鎮守突厥的邊陲,必要的時候出征幫大唐作戰。
為了避免激起突厥人的反抗情緒,以及絕後,大唐可以每年將他們的妻子送到他們身邊,跟他們團聚一次。
這個獨屬於突厥人的衙門的名字,李世民都想好了,就叫都護府。
並且,李世民連都護府設立在那裡,叫什麼名字,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