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你終於清醒過來了。”
楊妙言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眼角含著淚花,笑著抱怨。
李元吉一邊回憶自己在張氏莊園外失神以後發生的一切,一邊疑問道:“我怎麼了?”
楊妙言嗔怒的道:“還你怎麼了?你站在城郊的田埂邊上一動不動,誰叫你你也沒反應,還好陳娘娘得知你到城外的訊息,趕去見你,發現了你站在田埂邊上一動不動,這才將你帶去了長安杏廬讓孫先生為你診治,然後再確定了你沒有得任何病,只是發了癔症以後,才將你帶了回來。”
李元吉愣愣的盯著楊妙言。
這不對啊。
這不符合常理啊。
誰家發癔症發這麼長時間,被人在張氏莊園、長安杏廬、太極宮折騰了一圈也不醒。
這不可能!
“妙言說的都是實話。”
陳善意終究是把李元吉養大的人,即便是李元吉的靈魂已經換了一個人了,她依然透過李元吉的神情察覺出了李元吉心裡的想法,做了一下解釋。
李元吉相信陳善意的話,因為以陳善意對前身的感情,是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騙他的。
可是他也是相信陳善意的話,越覺得匪夷所思。
他也算是大唐見識最廣博的人,可他從沒有見到過,也沒有聽說過,有人發癔症會發這麼久的。
更沒聽說過,有人在發癔症的時候,怎麼折騰都折騰不醒。
李元吉立馬看向楊妙言道:“孫先生看完我的症狀以後,都是怎麼說的?”
眼下他身上發生的情況,他沒辦法透過自己的見聞解釋,就只能透過更權威的人士瞭解自身的狀況了。
楊妙言道:“孫先生說,你是想事情想的入了神,就像是莊子一樣去遊北冥了,所以才怎麼叫也叫不醒,還說你身體無礙,比一般人都強壯,讓我們不要擔心。
倒是三清殿裡的人說,你的魂被勾走了,要為你招魂,被陳娘娘給打走了。”
“孫先生說的是對的,陳娘娘做的也是對的。”
李元吉雖然還是沒了解清楚自身出了什麼狀況,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認可了孫思邈的說辭,以及陳善意的作法。
畢竟,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要是沾上了鬼神之類的說法,那是會影響整個大唐的穩定的。
所以為了大唐的穩定,為了天下民心的安定,他必須毫不猶豫的跟孫思邈站在一邊。
“那你去遊北冥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趣事,有沒有見到那上天為鵬,下海為鯤的大魚。”
楊妙言也不知道是為了緩解自己的情緒,還是緩解所有人的情緒,轉移起了話題,將話題引到了北冥有魚這件事上。
楊妙言很上道,李元吉自然不會拖後腿了,而且在稀奇古怪的事情上,他所能講的可遠比莊子能講的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