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矩給蕭瑀使了個眼色,示意蕭瑀上去拉拉關係。
畢竟,蕭瑀跟李淵不僅是親戚,李淵最近還跟蕭氏的老姑娘打的火熱,由蕭瑀出面說項的話,李淵也能給蕭瑀幾分薄面。
“聖人……”
蕭瑀感受到了裴矩的目光,不情不願的開口勸戒起了李淵。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聽李淵道:“蕭瑀啊,聽說你不讓我那妹妹回府省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李淵口中的妹妹指的是前隋的蕭皇后。
李淵奪取了人家丈夫的江山,人家丈夫又已經死了多年了,稱呼一聲弟妹有點諷刺人,所以乾脆就以妹妹相稱。
蕭瑀聽到這話,果斷敗下陣來。
他還沒找李淵的茬,李淵倒先找起他的茬了,他還能說什麼。
再說下去,那個前隋的蕭皇后就要進蕭氏的大門了,到時候蕭氏又得被人詬病。
“聖人……”
王圭見裴矩、蕭瑀、陳叔達都不頂用,當即站了出來,準備自己給自己出頭。
只不過,話才起了個頭,就被李淵一個滾字給頂了回去,並且被李淵涼在了一邊。
然後李淵就在一臉小人得志的李孝恭的陪同下,趕往了太極殿。
一行人趕到太極殿的時候,李元吉剛剛處理完地方上送上來的有關於疏通道路,並且補修被泥石流沖垮的道路的奏疏。
見到李淵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李孝恭還在一旁跟著,李元吉瞬間戲精附體,板起了臉。
“父親有禮……”
李元吉在李淵快要走到殿中的時候,緩緩起身,向李淵一禮。
李淵冷哼了一聲,一點寒暄的意思也沒有,一開口就開始發難,“板著臉做什麼?不想見到我?”
李元吉不鹹不澹的道:“不敢!”
說完,讓出了御座,請李淵上座。
李淵現在還是大唐的皇帝,有李淵的地方,李元吉自然沒辦法佔據主位。
在李淵大馬金刀的在御座上坐定以後,李元吉就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父親特地前來,所為何事?”
“為了何事?”
李淵冷哼著道:“當然是為了孝恭他們的命。”
說到此處,李淵橫著眉頭,厲聲質問道:“聽說你不準備讓孝恭他們活了?”
李元吉故作錯愕道:“父親何出此言?雖然堂兄有資敵之嫌,可終究是沒有釀成大禍,所以稍加懲處即可,何至於要堂兄的命啊?”
李淵被這話給弄懵了,有些詫異的看向了李孝恭道:“你還資敵了?”
李孝恭大聲的為自己辯解道:“我沒有!這是元吉在汙衊我!我只是在邊陲上販賣了一些布匹和鹽巴而已,又沒有販賣其他的東西,怎麼算是資敵呢。”
李淵認可的點點頭道:“只是一些布匹和鹽巴的話,確實談不上資敵……”
李元吉不等李淵把話說完就果斷道:“這父親您可就錯了。我正準備派人搗毀代州以外的突厥鹽礦,逼代州以外的突厥人向我們投誠呢。
堂兄把鹽賣給他們,那不是等於破壞了我的謀劃嗎?
不是資敵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