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養的再肥,養的再大,也還是豬,不可能變成虎,也不可能成為禍患。
蘇定方遲疑了一下,搖搖頭道:“他們還沒資格做虎……”
李元吉攤開手道:“那就是咯。”
蘇定方猶豫再三道:“臣還是會對他們多加防備的。”
李元吉點了一下頭,沒有發表太多的見解,只是叮囑蘇定方道:“這種事你自己看著辦就好。”
蘇定方鄭重的點了一下頭,沒有再說話。
李元吉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的坐在龍船上,欣賞起了秋葉泛黃,沿著海池的池堤匯聚成的金色美景。
傍晚的時候,在落日的餘暉映紅了海池的池水的時候,蘇定方伴著池面上的微風下了船。
出宮以後,就開始跟武士逸一起商量,對漕運和海運上的運輸做了一些調整,同時開始物色起了合適的商賈。
九月底的時候,一個姓沉名三郎的落魄商賈被蘇定方看中,招募到了府上。
十月初的時候,蘇定方就開始對外放出風聲,說要在漕運和海運上開幾道口子,帶著大家一起發財。
由於朝廷還沒有解開對漕運和海運的禁令,所以這些都是秘密的進行的。
但即便是如此,訊息靈通的達官貴人們,以及世家豪門在朝堂上的代言人,還是一窩蜂的湧入了蘇定方府上。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李孝恭有一次在赴李德良宴請的時候說漏了嘴,說他和蘇定方、羅士信等人藉著漕運,半年的時間就撈了一百多萬貫,快趕上大唐一年的稅賦了。
這話不知道怎麼了就被人傳出去了,然後在皇親國戚,以及文武百官們中間傳開了。
然後大家知道了蘇定方要在漕運和海運上開口子,就一股腦的全湧到蘇定方面前去了。
經過長達半個月的‘秘密’商議,最終蘇定方一共賣出去了十六張門票,除了五姓七望、關隴八大家這種世家豪門外,連琅琊王氏、蘭陵蕭氏等一些老牌的世家豪門,也拿到了門票。
一時間長安城內,談船色變。
不過這種變,不是往不好的方向變,而是往好的方向變。
但凡是能借著漕運和海運發財的,一個個在談到船的時候,都喜笑顏開,後槽牙都掩飾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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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拿到門票,沒辦法藉著漕運和海運發財的人,自然不高興了。
在多次鑽用無果以後,有人就把蘇定方給點了。
然而,讓人奇怪的是,這件事在被揭露以後,還沒有掀起波瀾,就被朝堂上的絕大多數官員給鎮壓了。
點炮的那個傢伙,不僅被罷官去職,還被按上了一個在太穆皇后喪期內行房,對太穆皇后不敬的罪名,給發配到了涼州以西。
天見憂憐啊,在太穆皇后駕鶴西去的時候,大唐還沒建國呢。
也不知道這種罪名是怎麼成立的,反正它就是成立了,並且以一個驚人的速度,在半個時辰內就辦好了所有的手續,萬安、長安兩縣的衙役,也一起就位,將那個倒黴蛋押赴往了涼州西。
在那個倒黴蛋倒黴了以後,朝堂上就只剩下了一個敢談漕運和海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