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麼?”
李世民笑問。
房玄齡哈哈笑道:“可惜不能看到齊王殿下在聖人面前撒潑了。”
李世民聽到這話,也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可惜。
可惜兩儀殿內的情形跟他們猜測的大相徑庭。
李元吉不僅沒被李淵逼的撒潑,反而從李淵手裡撈了不少好處。
起因就是李元吉手裡拿的《璇璣書》和《快雪時晴帖》被李淵瞧見了。
李淵在李元吉施禮過後,多嘴問了一句,“你怎麼會有《璇璣書》和《快雪時晴帖》呢?”
李元吉自顧自的找了個矮几坐下,瞎話張口就來,“兒臣久居九龍潭山,無所事事,久而久之就迷上了璇璣圖和臨帖。”
李淵的雙眼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滿臉欣喜的就問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學了?”
李元吉見李淵反應這麼大,也是一愣。
略微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那個父親不期盼兒子好學?
那個父親不希望兒子成為一個博學多才的人?
李淵即便是皇帝,恐怕也不能免俗。
一瞬間,李元吉彷彿看到了無數好處在衝自己招手,當即就毫不猶豫的給李淵講起的故事。
“父親啊,您難道沒聽說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兒臣身邊有飽學詩書的王妃陪伴,住處旁邊又有潭山文館這種父親親自下令修建的學社,每日裡耳濡目染之下,也就漲了一些學問。”
“學問漸長以後兒臣才發現,學問越高就會覺得自己越無知,所以兒臣不由自主的找了一些書來看。
只是府上的書都看完了,潭山文館的書也被兒臣翻閱了一個七七八八,還是沒能滿足求知慾。
剛才去拜訪我二哥的時候,發現我二哥的桉頭放著這一冊《璇璣書》,以及這一帖《快雪時晴帖》,兒臣就厚顏無恥的討要了過來。
為此還被我二哥好一頓埋怨。”
“……”
李元吉越說越多,越說越多,為了取信於李淵,甚至還說出了不少跟經學有關的典故,以此來證明自己已經翻閱過經學了,並且已經讀懂、消化了其中大部分的東西。
偶爾還會參雜一些雜學,多以醫術為主。
以此向李淵證明,他確實看過許多書。
李淵自然是越聽越開心,一向不喜歡讀書,不喜歡講道理的兒子,居然開始讀書了,還讀懂了,讀進去了,下苦功了,他怎麼可能不開心。
李元吉眼看著李淵的臉色從帶著笑容,到喜笑顏開,就知道火候到了,當即就長吁短嘆了起來,“可惜,這《璇璣書》只有一冊,《快雪時晴帖》也僅夠兒臣臨一臨行體的。再過一些日子,兒臣恐怕又得為沒書讀發愁了,也得為臨帖發愁了。
其實比起行體,兒臣更喜歡梅花小篆、飛白等其他體了。”
李淵聽到這話,幾乎毫不猶豫的就招呼起了人,“來人吶!”
李元吉心頭狂喜。
這是被迷湖湯給灌暈了,要賞賜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