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頭頭乾脆直接跳過幾張桌子,在徐櫻即將走進教室門口的時候,突然從一張桌子上跳下來,直接跳到她面前,凶神惡煞似的雙手撐門框,來了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徐櫻……
她及時剎車,對著“特別的歡迎儀式”微微皺眉。
然而她眉頭還沒鬆開,那男生倒先發話了,揚著小下巴,吊兒郎當的說:“小寡婦的閨女,把你的飯票都拿出來!”
徐櫻……
她眉頭皺的更緊了。
“皺眉幹啥?你耳朵聾的?聽不見我說話?我讓你把糧票、拿、出、來!”壞頭頭男生往前埋進一步,就要衝著徐櫻耳朵吼。
徐櫻……
她抓起書包,照著他的臉蓋上去,頭疼又嫌棄的退後一步質問:“你幾天沒刷牙了?!”
壞頭頭……
他的小夥伴們……
一陣安靜。
壞頭頭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想抓住徐櫻的書包給她扔出去,可手伸過去卻抓了個空,他還因為用了太大勁兒一個趔趄,朝著徐櫻就撲過去。
徐櫻好嫌棄他身上的汗臭味,趕緊閃開,男生沒提防前面突然沒人,也不知道要控制力度,直接往前衝了好幾步,差點兒一頭栽到臺階面去,嚇得哇哇亂叫,但好歹在臺階前面止住了。
剛站穩,他就立馬回頭朝徐櫻看。
徐櫻已經走到教室門口。
不過,前面還是有擋路的,就是那群起鬨的男娃。
有個尖耳猴腮的男娃跳出來說:“你站著,誰讓你進教室?你沒聽見嗎?俺們都知道了,你娘是個寡婦,你是寡婦生的女娃,跟你娘一樣都是剋死男人的壞命,俺們可不能讓你進教室剋死人!”
說完他還問身後的男娃們說:“大夥兒說,是不是?”
“是,她這種女娃,在我們村兒那是要讓放進豬籠裡,捆上石頭沉河的嘞!”有人跟著說。
“哼,你們村兒還讓她沉河,這種女娃在我們村兒根本出生不了,她娘懷的時候,就跟她娘一起沉河了!”
“我們村兒也有一個寡婦懷女娃的,神婆老早就看出來了,就說女娃都是災禍,不能生,生了害死一村兒的人。小寡婦不信還說是個男娃,神婆就讓她婆婆把她綁了塞進大缸裡用柴火煮。要她肚子裡是個男娃,就咋都燙不死,因為男娃能護娘。結果還沒一天,她死缸裡了,村裡就知道,她肚裡的其實是個女娃,得虧也跟著死了,否則一個村兒都跟著倒大黴!”後面還有個繪聲繪色,得意洋洋的講起了故事。
這故事端的是駭人聽聞,裡面幾個女娃早聽得臉色慘白呼吸不暢,徐櫻在外面聽得,卻只想抄個掃帚打死這群腦子讓封建迷信給糊住的大清貽害們!
她沒耐性掃了一圈兒操場,終於在那男娃故事講完的時候,找到了角落裡的大掃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