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聽。”夜星寒轉身就想離開這裡。
從見到夜冷的那一刻,他就想走了。
十多年對自己不管不問,現在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他幫忙做事?
顧月歌拉住他,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在怪他,也在怨懟他,你自小吃了那麼多苦,怨怪他不聞不問,這是應該的。但是他的神識就在眼前,這是一個機會,有什麼問題全都問清楚。若他這個做父親的真的拋棄了你,咱們一起讓他滾蛋,若其中有誤會,可以說得清楚明白。”
夜星寒腳步頓住。
顧月歌繼續道:“人長了嘴就是用來說話的,有什麼想法通通說出來,別逃避,畢竟,能跟他對話的機會很難得,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幾年,甚至一輩子都等不到。”
夜星寒緊抿著唇,他的心依舊靜不下來,更沒辦法跟眼前這個人對話。
他張張嘴,半天都說不出來。
夜冷聽了顧月歌說的這幾句話,似乎也反應過來了。
眼前這個少年,是他的兒子嗎?
他深深地看著夜星寒,嘆息片刻,揮手做了個結界。
結界將他跟夜星寒攏在一起,隔絕了其他人。
夜冷道:“是我對不住你。當初我讓夜一帶著你離開,自己去找神明會算賬,我打了幾個月,一路從山下打上了他們的老巢,後來才聽說,夜一死了,我猜想,你大約也活不成了。”
“為何要......”夜星寒說了幾個字,又覺得自己可笑,不再開口。
“你是問為何要找神明會算賬?因為你母親被他們抓了,我自然不能嚥下這口氣。”
“後來我被神明會囚禁在秘境之中,把見聞令以及一些法寶散落出去,希望有緣人得到法寶,傳承我的意志,掀翻這神明會!”
夜星寒神情冰涼:“別以為你說什麼我就會信什麼。”
夜冷點點頭,欣慰地笑了一下:“不需要你幫忙做什麼,只要你好好地活著就夠了。”
若是其他人,夜冷或許會期望幫忙掀翻神明會,但眼前這少年是他的兒子,是他失而復得的兒子,他忽然覺得,只要夜星寒能平安活著就很好了。
何必讓他摻和那些危險的事情呢?
作為一個父親,他寧願自私。
“見聞令內藏著一個陣法,關鍵時候可以保命,你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這些,他收起結界,一掌一個,把李茂松等八人全部打倒在地。
“把他們捆了,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以後見聞樓就交給你了,照顧好自己。”
說完這些,夜冷的這抹神識消失不見。
密室內一片寂靜。
顧月歌把那八個人一一捆上,又拜託了白長老看著。
她走到夜星寒面前,觀察了下他的神情。
不喜不悲,平靜至極,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應該談得還算和諧。
顧月歌握住他的手,發現他的手微微顫抖,手心也有一點汗。
她踮了踮腳,把人按在自己肩上,道:“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夜星寒靠在她肩膀上,她的肩膀細瘦,根本沒有幾兩肉,卻讓他覺得格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