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氣散去,只留下一副空洞的骸骨。
足足三天的時間,夜星寒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他畫地為牢,不斷地與聞風而來的魔魂戰鬥,腳下的骸骨堆得比小山還要高。
屍山血海中,一身白衣的少年拄著劍半跪在地。
他嘴角的血跡殷紅,頭髮微微散亂卻絲毫不影響其俊美。
額間一朵漆黑的優曇花,邪魅張揚,動人心魄。
少年衣袍飛揚,指骨緊緊捏著劍柄,青筋暴起,怒視著面前成千上萬的魔魂,語氣囂張至極:“再來。”
魔魂冷冽如冰,狂妄地大笑:“你打了三天,已經快要力竭,拿什麼反抗我們?”
“呵,”夜星寒勾唇,冷笑出聲,臉上的神情淡漠至極,“真以為你們贏了嗎?”
無數魔魂在他身邊詭異地扭曲環繞著,語氣陰森無比:“你什麼意思?”
夜星寒眸光堅定狠辣,咬破指尖,以血畫符,符籙碎成無數個小小的光電,落在腳下的骸骨之內。
“爆!”他低吼出聲。
話音落下的瞬間,方圓百里的魔魂全部受到了波及,重重地跌落在地。
“新紀錄,一千隻。”夜星寒淡淡開口,同時,他感受著體內蓬勃的靈力,感嘆,“靈力似乎滿了,得抽空進階金丹期了呢。”
說完,他驅動魔瞳,開啟一扇門,轉身出去。
房間還是他的房間,卻多了一個人。
是顧月歌,她正蜷縮著身體睡在夜星寒的床上,顯然是等得太久了,無知無覺就睡著了。
夜星寒剛想走過去,瞥見自己一身骯髒血腥氣,怕燻到她,所以施了個清潔的法訣,又拿出一套素白法衣來換上,這才在床上坐下,靜靜看著沉睡的少女。
顧月歌很快醒過來,揉揉惺忪的睡眼,問:“你去哪裡了?”
“隨便走走。”夜星寒不擅長對她扯謊,說得有些不太自然。
顧月歌沒太在意,她道:“我打聽了一下,入學考試依舊是在秘境裡歷練,不過跟蒼穹秘境那時候不一樣,這一次,是要算組隊做任務的,還要算積分。”
“我跟師父組隊。”夜星寒道。
“咱們倆自然是一隊的,對了,藍滄也住進來了,就在咱們隔壁,到時候咱們三個一組,都是熟識的人,也有個照應。”
夜星寒不太開心,他道:“可以不帶他嗎?”
“三人一隊,若是不帶他,就得找一個陌生人了。”
比起找一個陌生人,似乎還是藍滄更好一點。
夜星寒道:“還是藍滄吧。”
至少藍滄知道他不好惹,不會跟師父靠得太近,而且,藍滄這個人修為一般,夜星寒揍他挺順手的。
隔天一早,顧月歌和夜星寒換上院服,到蒼龍閣前面的空地集合。
神都學院的院服為白色,上面繡了黑色的花紋,一條古老的蒼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如同一副潑墨山水畫,古典雅緻。
眾人站定,吳院長立於高處,緩緩開口。
“大家也都換上院服了,想必也看到了院服上繡的蒼龍紋樣,這是上一任神皇夜冷的契約神獸,他一手創辦了神都學院,又提拔栽培了無數修士,這才使我們東籬國如此繁盛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