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晚飯是不可能讓師父吃的,當然,也不能浪費,全都進了小黃的肚子,小黃也因此得了夜星寒的一個好臉色,高興不迭。
轉眼過了兩個多月。
成鯉依舊過來送晚飯,這一天,他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幾處,還沾了泥點子,雙眼也通紅通紅的,跟兔子似的,表情委屈至極。
畢竟送了這麼久的飯,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
顧月歌隨口問了一句:“這是怎麼了?”
成鯉擦著眼淚,客氣了一句:“沒,沒什麼。”
顧月歌神情淡淡:“哦,那你放下食盒就走吧。”
成鯉:“......”
顧月歌這是把他開口的路都堵死了啊。
成鯉直愣愣地站著,為自己剛剛的假客氣感到後悔,他眼巴巴地看著顧月歌,顯然是有話要說。
夜星寒討厭別人看師父,他冷冷道:“還不快滾?”
少年的聲線冷淡陰沉,又帶著無盡的威壓。
成鯉被嚇得撲通一聲跪地,小心翼翼地看了夜星寒一眼,這才說明來意:“顧峰主,我想求您一件事!”
這些天在雨澤洞待得確實有些無聊了,顧月歌撐著下巴,懶散道:“說說看?”
“我是個幹雜活的奴僕,身份低微,總是被其他弟子欺負,若只是欺負我也就算了,可他們居然打我的弟弟,差點把我弟弟給打死!我想還手,可是門規森嚴,奴僕不能對弟子動手,那是以下犯上,會遭受千刀萬剮之刑!”
“我懇求您,發發善心,收我為徒吧,這樣一來,我就能跟他們切磋比試了,也好能為我弟弟討回公道!”
成鯉砰砰地磕著頭,磕得頭都破了。
“呵。”夜星寒纖細的指骨捻了捻,丟擲一道靈力,食盒頓時化為齏粉,語調淡漠,“跑個腿兒就想打我師父的主意?你是膽子太大還是腦子太小?”
徒弟對於師父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需要經常指點照顧。
若是成鯉拜了師,顧月歌的目光必定會被分走。
夜星寒受不了這一點。
師父的徒弟只有自己一個,不能有其他人!
成鯉咬咬唇,可憐兮兮地哽咽著說:“我不會給顧峰主添麻煩的,我只是想名正言順地給弟弟討回一個公道來!若是再被欺負下去,我們兄弟倆哪裡還活得成啊?”
顧月歌靜靜地盯著他看了幾眼,眼底有疑慮閃過。
論修為,論教徒弟的經驗,她都比不過師兄們。
這個人既然在萬劍宗待了很久,為什麼不拜其他師兄為師呢?偏偏要找她一個剛來不久的人?
再說了,成鯉受了委屈,大可以去找大師兄這個掌門主持公道,再不濟,也可以去找其他幾位師兄,難不成師兄們都是居高利下、仗勢欺人之輩嗎?
顧月歌心裡疑竇叢生,面上卻不顯露分毫。
她淡淡道:“你先回去吧,且讓我想想。”
“是!”成鯉乖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