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兩人踱著步走遠了。
三日後，顧月歌提早交了一批覆靈丹給靈蝶。
這一次，足有三百顆。
夜丞的手下前腳取了貨，後腳便送到了楚苒苒手裡，楚苒苒帶著復靈丹去了萬丹樓。
顧月歌和夜星寒一路跟上。
萬丹樓始建於千年之前，傳聞雲無界曾在這裡住過，留下了一抹無上純淨的丹氣，因此萬丹樓成為所有煉丹師夢寐以求的殿堂。
有人曾說，得到這抹丹氣，等同於得到了雲無界的指點，算是雲無界的半個徒弟。
千年的時間，有無數煉丹師慕名而來，想要尋找這抹丹氣，可惜，一直沒人找到過。
百年前，神都第一煉丹師林霧向神皇討要了萬丹樓作為住所，不許旁人再靠近。
漸漸地，也就沒人記得那一抹丹氣的事情了。
楚苒苒帶著復靈丹走進去，身姿婀娜，腳步優雅，她一直上到三樓，看見正端坐在蒲團之上的師父林霧，絕美的臉龐上溢位一點喜悅的笑意：“師父！新一批覆靈丹到了！”
林霧緩緩睜開眼，古井無波的眸底帶了一點光彩：“老規矩，給我十顆用來研究，拿出五十顆以十顆上品靈石的單價賣出去，製造出供不應求的假象，其餘二百四十顆，再分批流入黑市，單價二十上品靈石。”
楚苒苒不確定地問：“又要提價格嗎？到時候會不會賣不出去啊？”
林霧眼底閃過一絲不悅，語氣也嚴厲了幾分：“這種事你做了多少回了？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問我嗎？既然掛了我的名頭，自然就值這麼多錢！”
這麼些年，凡是市面上好一些的丹藥，全部被林霧壟斷了。
若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煉丹師煉出了效果極好的丹藥，林霧會買到之後研究一下，自己嘗試著做出來，之後再掛自己的名頭宣傳，把價格提得很高。
也曾經有人把這事鬧大，名不見經傳的人跟神都第一煉丹師起爭執，無異於是蚍蜉撼樹，後果基本上都是死，偶爾有一兩個機靈的，早早逃離了神都，再也沒有出現過，才算是逃過一劫。
楚苒苒訥訥道：“主要是這一次，咱們還沒做出一模一樣的復靈丹，我怕，”
“怕什麼？”林霧冷哼，“我可是神都第一煉丹師，之前跟我作對的，全都死了！”
林霧起身，捏著她的下巴抬高，眼神輕蔑至極：“楚苒苒，你家世單薄，更不是什麼千金小姐，若不是藉著我這個第一煉丹師的名頭，會成為神都學院第一天才少女嗎？夜丞又怎麼會看上你？”
“你若是想爬上未來太子妃的位置，就給我老老實實地聽話！”
提到未來太子妃，楚苒苒眼神堅定不少：“我再也不要被人看輕，東籬未來的太子妃，一定是我！誰都不能跟我搶！”
“對了，後院還關著一個絆腳石，你去殺了他。”
屋頂之上，顧月歌跟夜星寒對視一眼，眼底皆帶著星星點點的憤怒。
什麼神都第一煉丹師，欺世盜名的無恥之輩而已。
顧月歌起身，帶著夜星寒一個縱躍，穩穩當當地落在後院，眼看著楚苒苒前腳進了一個房間，顧月歌后腳便闖了進去。
顧月歌人狠話不多，從身後一掌把楚苒苒打暈。
楚苒苒什麼都沒看到就昏了過去，顧月歌又踩了她兩腳，這才注意到面前的十字木架上，綁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
少年亂髮垂墜，身上的血滴滴答答往下落，匯成血泊。
顧月歌正要把人救下來，夜星寒攔住她：“我來。”
夜星寒解開繩索，拖豬一樣拖著少年，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