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夜星寒在閉眼調息，但是顧月歌的目光太過灼熱，夜星寒根本難以忽視。
半晌，他緩緩睜開眼，嗓音低啞，像是壓抑著什麼：“師父，你別看我。”
顧月歌眨眨眼，疑惑道：“為什麼不能看？”
因為，他會忍不住。
被師父澄澈的雙眼看著，他會忍不住想親吻她。
但是這個念頭他不敢宣之於口，怕被師父討厭。
她身上的香氣無孔不入地鑽入鼻尖，夜星寒眼底深藏著渴望。
身體裡還未淨化的魔氣鑽進他的識海，不斷叫囂著：“管什麼倫理綱常，想要就得到，想親就親，想抱就抱。”
理智和魔氣不斷對抗著，他頭痛欲裂，還未癒合的傷口再次崩裂。
“咳，”他又吐出一口血，染紅了手帕和身上的白衣。
顧月歌緊緊擰著眉：“好像有點不對勁。”
夜星寒強撐著搖頭：“師父，我沒事的。”
說完，他便昏了過去。
再次為他把脈，顧月歌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體內的魔氣更加混亂，若是真這麼下去，只怕他要走火入魔。
顧月歌帶著他進入方寸之間，直接把他帶進靈泉裡泡著，無助地看著雲無界：“雲前輩，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啊？”
雲無界思索了片刻，道：“之前在蒼穹秘境裡的時候，你的神魂可以進入他的識海，或許，你可以跟上次一樣，放出神魂，幫他淨化魔氣。”
“我教你一個法決，進去之後，你想辦法淨化他識海內的魔氣。不過，這件事很危險，你要......”三思。
不等她說完，顧月歌已經面對面盤坐在靈泉內，放出自己的神魂。
半透明的小月歌身上帶著淡淡光紋，很輕易地鑽進了夜星寒的識海。
夜星寒的識海是一汪幽邃無垠的海面，此刻，海面上空環繞著層層疊疊的魔氣，遮天蔽日。
小月歌默唸著淨化法決，在魔氣中穿梭，很快找到了小星寒。
他一身白衣，瞳仁是純粹的黑，顯然已經被魔氣浸染，神色是無盡的絕望與寒冷。
小月歌晃著他的手臂：“你醒醒。”
小星寒終於有了動作，眼底閃過一點光彩，張開雙手，剋制不住地抱住她，像是要把她融化進身體裡。
“放開我。”
“不放。”他嗓音低啞，固執又決然，“一輩子都不會放開的。”
這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一點光芒，怎麼捨得放手？
小月歌只得加速默唸淨化法決，但是效果很微弱，她無奈，抬手點上了他的眉心：“我該怎麼辦？夜星寒，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少女純淨無暇，抱在懷裡的時候軟軟的，頭上的小狐狸耳朵輕輕地抖動了一下。
“夜星寒，師父怎麼做才能救你？”
師父，師父......
他喜歡師父。
小星寒低頭，咬住她的嘴唇。
已經不是第二次被咬了，顧月歌把這種事理解為神魂修煉的一部分，所以沒那麼驚訝，也沒有太抗拒。
她想，死馬當活馬醫，反口咬住他，把淨化法決順著嘴唇傳遞到他的心裡。
一炷香，兩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