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照面,十幾人立即戰成一團。
這六人中,只有領頭到了煉髓境初期,其餘的都在煉骨境。短短一交手,三四個回合,全部被打倒。白柳風制住領頭這個年輕人,反擰住他胳膊,這人掙扎幾下,動彈不得。
見首領被擒,其餘的人立即停手,快步過來,把周宏等人團團圍住,惡狠狠盯著,又不敢亂動。
剛才躲避的那兩個衙役本來已經跑開,聽到打鬥聲,又跑過來瞧。見此情景,一人趕緊去向縣令報告,另一人快步過來,到跟前,看著周宏,微微施個禮,“幾位好漢,你們是什麼人?”
周宏取出兵部的文書給他看一眼,“我是去大營赴任的營千總,路過這裡,正好撞見這夥人搶劫。剛才見你們躲得飛快,身為官差怎能如此!”周宏瞪著他,怒聲斥責。
這人陪著笑臉,一臉尷尬,“軍爺有所不知。他們是山上的火黎族人,居住在雙龍嶺中。被你們擒住的這位,是火黎族的少族長:烈赤陽。火黎族與漢人向來不睦,極少往來。每逢旱澇災禍,糧食緊俏,我們自己都不夠吃的,怎麼會把糧食賣給他們。他們便會時不時地下山來劫掠糧店,扔下銀兩便走。”
想不到竟是這樣!周宏聽著,不由皺起眉。似乎管了閒事,真是騎虎難下。
正思索著,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一位身穿雲紋飛鶴官服的中年人,帶著幾個官差快步走來。一見這官服,便知是縣令。
見縣令到了,這衙役立即過去,把事情一講,縣令趕緊過來施禮道:“小軍爺,不是我等推責懈怠,你有所不知,聖上一直主張民族和睦。我雖為縣令,卻不便擒拿他們,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今年金州三個省大旱,餓殍遍地,朝廷發放的賑災糧哪裡夠吃,聽聞火黎族也餓死不少人。他們——如何處置,全憑小軍爺做主。”
周宏心中暗罵,這個縣令真是油滑,把這燙手的山芋塞給我。
“放開他。”周宏對白柳風道。
白柳風鬆開手,烈赤陽立即回到自己的隊伍中,懊惱不已,垂頭喪氣。顯然覺得今日出師不利,倒了黴頭,只能空手回去。
“我一路行來,見到災民無數,百姓流離失所。這樣,糧食讓他們拿走。我捐出十萬兩銀子,你趕緊派人到外地採購糧食!”
聽了這話,縣令大喜,施禮道:“小軍爺真是菩薩心腸,我替全縣的百姓感謝你的大恩!”說完鄭重一拜。
周宏還禮道:“這十萬兩銀子,至少能買到一千萬斤大米。扣除運費、勞工的吃住等等,至少能運來九百萬斤,要勞煩大人了。”
“敢問小軍爺尊姓大名?”
“我叫周宏。”
縣令乾咳一聲,正色道:“現在糧食緊俏,須廣派人手到外省採購,頗費周折。周大人,我以頭上的烏紗帽擔保,半個月內,至少先把一百萬斤大米運到縣衙的糧倉中,你可派人來檢視!其餘的,在兩個月內運來。”
四周圍觀的百姓聽了這話,頓時興高采烈,齊聲歡呼,街面上一片沸騰。
烈赤陽沒想到周宏會讓他運走糧食,又見周宏捐出十萬兩來賑災,心中佩服不已,拉著眾人,齊齊單膝跪地,鄭重施個大禮,“恩公受我等一拜!”
這烈赤陽是條血性漢子,周宏上前扶起他,也恭敬還個禮。“你們火黎族也是我大赫的子民,糧食一到,會分二十萬斤給你。其餘的到了後,再給你五十萬斤。”
烈赤陽聽了激動不已,又是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