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據球場的這一夥人,誤以為低溫症具有傳染性,對外界畏之如虎。
正如前幾日柯明德所見,一個個外出蒐集物資時,穿的嚴嚴實實,大棉襖配二棉褲,恨不得把眼睛都給蒙上,大夏天都是如此,視外出尋找物資為最可怕的事情,因此物資極度匱乏,餓的面黃肌瘦,一見柯明德擁有凡人難以企及的力量,如同迎來了救世主,納頭便拜。
即便這個自稱光明使徒的人心懷歹意,無惡不作,可還有什麼折磨,能夠比得上飢餓與恐懼?
文明之火即將熄滅,秩序不在,人類在漫長的進化史中,服從強者的一面重新彰顯出來。
柯明德在這一處避難所的“傳道”,超乎想象的順利。
轉眼已經入冬,柯明德又找到幾個部落,大的有百餘人,最小的只有六個人。
先催眠蠱惑,好言勸說,然後,將他們強制遷移在一起,以那片廣闊的球場為址,建立了一個全新的聚集地。
聚集地目前有八百多人,以青壯居多,老人小孩,大多撐不過災變後的艱難,僅有為數不多的人倖免於難。
球場雖然豪華,但也住不下八百多人,沒有材料用於建築,總不能讓這些人在荒地上,搭個帳篷,捱過寒冷的冬日。
這一代的氣候與地球上黃河流域也差不多,沒有保溫措施,再加上食物缺乏,凍死人也不稀奇。
在柯明德的安排下,老弱病殘,住在了球場內,還找了一個老男人作為兒童的老師,像他們傳授文字、數學等基礎的通識教育,以及末日生存的必要知識。
柯明德利用這些經受了災難的倖存者,自覺有義務延續這個文明。
擔任教師的老男人叫做杜魯因,是皇帝親自授銜的大學者,被譽為當代之王,文采斐然,腹藏五車,歷史、宗教、辯論、詩歌、音律無一不通,還會雕塑與繪畫,可惜年老歸鄉的杜魯因,孑身一人,僥倖存活下來,空懷一身才能,到了末日,卻只剩下給小孩子上課的本事。
不過柯明德卻對這個人十分看重,他信口編撰的宗教理論,漏洞一大堆,許多自相矛盾之處,根本經不起推敲,還要依靠杜魯因,結合本土文化傳說,細細梳理,進行完善。
杜魯因為了寫作,到處採風,對於神話傳說,頗為了解,以柯明德口述的《聖言書》為綱,穿針引線,將各地神話故事聯絡在一起,讓這個新生的唯一真神教,彷彿切實在這個星球上存在了幾千年。
這將是一項繁浩的工作,或許會影響深遠,但在眼前,只是信手為之,柯明德更多的精力,放在自身修煉上。
“哐當!”
一根水泥的電線杆被柯明德一掌打折,砸在事先壘好的小汽車上,把鐵皮砸扁下去,嚴嚴實實堵住這一處路口。
“讚美天父!讚美光明行者!”
跟在他身後的工人連忙祈禱。
“好了,我已經把這一處街區全部封鎖,裡面的喪屍也已經清剿乾淨,你們三人就駐守在這裡,三天換一次班,每天日出之後巡邏你們負責的區域,確保安全,如果發生你們無法應對的意外,就敲響警鑼,光明之手的人會來處理。”
“是!”被柯明德點名的三人連忙點頭。
除去居住在球場的老弱,其餘青壯都住在附近的民居中,當地的喪屍已經被光明之手的人清理乾淨,但在夜晚又會遊蕩進來一些喪屍,居民不勝其擾,寢食不安,柯明德只好出手,將一切可能進入喪屍的缺口封堵,僅留下一處路口作為大門,用金屬扭成一道活動門,白天移開,夜晚關閉,圍起附近的街區,形成一片淨土。
“弗萊克,你帶著剩下的人回球場,把大棚紮好,明年春天的蔬菜,就看你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