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還有太陽的最後一絲餘暉,但光線已經明顯暗下來,工作的倖存者逐漸返回,到水井旁舀水清洗。
瞭望塔上的老太太已經下來,她身子不太靈便,幹不了重活,便每天擔當瞭望的任務,坐在塔上織毛衣,時不時看兩眼周圍。
院門已經大開,幾個人跑了出去,不一會兒,拉著兩輛裝滿雜物的人力三輪迴來。
“唐頓、金斯利,歡迎你們回來!”
科立昂與一男一女分別擁抱迎接:“今天的收成怎麼樣?”
“不如昨天,你說要多弄些汽油回來,我們一輛車一輛車放油,浪費了不少時間,而且油也不怎麼好。”
唐頓年紀三十上下,鬍鬚剃的乾淨,臉色灰白,一副成熟穩重的氣度。他搖搖頭,從三輪車上提下來幾個油桶。
“天氣轉涼,我們帶來了幾床棉被,費雯麗就快要生了,這些被子給她用。”
一個年輕女人拍了拍三輪車。
她就是金斯利,另一個低溫症患者,臉上化了濃妝,遮住灰青的臉色和紫黑的嘴唇,香氣馥郁,都是頂級的品牌,在末日災變前,想都不敢想,眼下卻擺在城裡,任她取用。
“會分給她的,畢竟是災變後第一個孩子!”
科立昂點點頭,將兩車物資分揀好,一部分分配給倖存者,一部分存進倉庫。
柯明德站在一邊,與一旁的小男孩多利交流幾句,弄清了眼前的狀況。
低溫症是不治之症,感染低溫症後,必定會轉變成喪屍,在變成喪屍之前,他們擁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
此時他們失去體溫,心臟停跳,但依然有思考、行動的能力,除了溫度,與活人一樣,可以算作半死人。
或許是這個原因,低溫症患者不易被喪屍察覺,白天喪屍的活動會受到抑制,他們就能憑藉這一特點,潛入危機四伏的城市,尋找一切有用的資源,帶回避難所,延遲人類的滅亡。
多利一面說著,眼裡充滿感激,唐頓和金斯利兩人,在生命的最幾天,戰勝對喪屍的恐懼,為倖存者尋找存貨的希望。
“了不起!”柯明德由衷的讚歎。
普通人面對這種情況,知道自己的死期指日可待,在壓力與恐懼下,很可能會發瘋,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害人害己,或許還會有“我死後,那管他洪水滔天”的想法,肆意妄為,這兩人能做到這一步,可以算得上道德楷模。
“今天我們迎來了一個新人,正巧你們又帶回來了一些酒,待會兒正好舉辦一個酒會!”
科立昂關上大門,用鐵鏈鎖好,拍了拍手。
“好耶!我也要喝酒!”多利高興的大叫。
“安靜點多利,小心把喪屍引來,而且你年紀不到,可不能喝酒!”唐頓對他做了個鬼臉
“歡迎你的到來!我們更有信心存活下去了!怎麼稱呼?”
唐頓與柯明德握了握手。
“柯明德,曾經是一名電氣工程師,擅長維修!”
柯明德自我介紹,他之前並不知道末日災變的後果,貿然開車過來,要知道一切精密電器全部損壞,還要給房車找個藉口。
“這是我的同伴托爾,別看它長得大,食量卻很小,而且聰明溫馴,可以守夜。”
配合藉口與心靈法術,倖存者們很快接納了一人一熊。
末日災變突如其來的降臨,破壞了一切生產活動,但由於人口銳減,和平年代儲蓄的糧食夠倖存者用上幾年,只是都儲存在城鎮的糧倉中,難以取用,倖存者營地糧食並不豐沛。
因此晚餐十分簡陋,汽油噴燈搭建的灶臺,迅速燒了一大鍋開水,倒進一些食材,煮出一鍋稀糊糊。
主廚是一個豐滿的女人,顏色有些衰老,大約五十多歲,正抓著一把洗淨的菜葉,投進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