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桑皺緊了眉,用力的拽了一下江意遠的胳膊。
江意遠回過頭,眼中的快感和笑意被喬桑敏銳的捕捉到,她的脊背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江意遠他......是真的很喜歡看別人自虐的場景,或者說,他可能是很享受別人跪在他面前跟狗一樣乞求他的樣子。
“你......”喬桑吞了吞口水,“你能讓人趕緊把他帶出去嗎?我,我不想他再在我的院子裡出現。”
江意遠清楚的看到了喬桑眼裡閃過的驚恐,他沉默了一瞬,緩了緩神色,語氣溫和的道:“當然可以了,他這樣子嚇到你了吧,我這就讓他滾開。”
說罷,江意遠對阿伍使了個眼色,阿伍心下了然,叫官兵強行把盧田拖走了。
“大人,大人我府裡有銀子,有數不清的金銀珠寶,大人你不能殺了我,你不能殺我——”
盧田絕望的哀嚎聲漸漸遠去,但餘音仍然在院落上空徘徊不去。
察覺到懷裡小丫頭渾身抖了一下,喬桑立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安撫:“沒事了,壞人現在已經走了,不怕啦。”
江意遠也象徵性的哄道:“剛才那個是壞人應受的懲罰,有什麼好怕的?你不總是跟你阿姐說你是大孩子了嗎?大孩子才不會動不動就害怕。”
唐星月:“嗚......”
喬桑看了江意遠一眼,沒搭理他,把唐星月抱到另一邊哄了好一陣才讓小丫頭平靜下來。
安撫好唐星月後,喬桑才肯跟江意遠交流,她跟江意遠保持著兩米遠的距離,也不問他是怎麼當上縣令的,只平淡道:“今日之事,多謝江大人幫忙,來日若有緣再見,小女子必會報恩。現在請江大人收拾好行囊,移步新的府邸去吧。”
江意遠攥緊了手,沒有多言,腳下也沒有動。
他方才忘了隱藏好自己的情緒,怕是被喬桑察覺到了。盧田的事他也沒有完美的處理好,也難免喬桑會怕他趕他。
他隱瞞了許多事,埋藏多年的陰暗一面又被撕破了一道小小的口子,讓喬桑看了個正著,喬桑現在害怕這樣的他,也實屬正常。
江意遠心裡轉了個圈,嘆了口氣,抬眼乞求的詢問喬桑:“喬姑娘,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嗎?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產生了些什麼誤會,我想跟你解釋清楚,你能給我個機會嗎?”
平心而論,如果忘記江意遠方才眼中那讓人心底發寒的神色,以及他莫名其妙當上縣令這件事,喬桑還會以為他只是個長相俊美,身世悲慘的普通可憐人。
尤其是這人還經常流露出現在這樣的神情:眼角微微下垂,眉頭輕皺,漂亮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似乎是緊張不已,眼眸黑黑亮亮,盡顯無辜,看起來就像個被人拋棄的可憐的小土狗,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那一瞬間,喬桑還真短暫的忘記了江意遠剛剛出現過的駭人的眼神和舉動,不禁就道:“你有什麼想說的,你說就是了,我都聽著。”
江意遠嘆息一聲,開口道:“其實,我從小就被我大伯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