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淵一怔,想到自己難得睡得那麼沉,眼眸閃過不可思議。
探了探額頭,發現她沒有燒才放心。看她睡得正香,蕭寒淵起身給她掖了掖被子。
目光落在她睡得恬靜的側臉,想到昨晚的夢,他不由看著她的臉出神。
明明只是一個夢,為何他會感覺彷彿親身經歷過般?
他不由捂著胸口,一股奇異的感覺,在心口蔓延開。
……
當沈傾權醒來,已近中午。
玲瓏趕忙進來,給她換了藥,又用了些流食。
雖說夏帝罰她閉門思過,但並未說不能請大夫。但沈傾權為了不麻煩,就沒讓玲瓏去請人,反正都只是些皮外傷,她自己服了藥就行。
她醒來後,果然房間內已沒有蕭寒淵身影。
只是旁邊桌子上卻放了一盒藥膏,正是雪蓮天肌膏。
盒子下面,還壓著一張紙,上面寫著:記得上藥。
她直接將紙揉成一團丟了,找來燕堯,詢問外面什麼情況,燕堯說,御林軍圍了府邸,所有人都無法進出。
沈傾權讓他們這兩日先待在府上,至於劉庸那邊,她會聯絡。
如此也好,昨日她砸了柳不為的府邸,恐怕今日朝堂不安生,她也正好藉此避避風頭。
如她所料,今日早朝,一堆彈劾她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奏摺就呈到了御前。
早朝上,御史臺的人幾乎群情激憤,添油加醋將沈傾權昨日打鬧壽宴之事說了出來,紛紛請求夏帝要重重懲罰她!
柳不為更是在朝上大哭,捶胸頓足,揚言要辭官,說到最後氣血翻湧直接昏了過去。
朝上又是一片大亂。
唯獨高相,一派淡然。
這是回京後,高相第一次上朝,他請安的摺子,和下巡的述職奏章皆已呈到案前。早朝雖未多言,可誰都看得出,早朝上這亂子,是由他授意。
御史臺終於逮到氣口,上來一頓狂轟亂炸,對於夏帝那‘拘禁’的懲罰,顯然不滿意。一通引經據典,非要讓夏帝重重處罰她。
“……此次沈侯的確太不像話,不過朕已重重懲罰她,昨晚也狠狠抽了她鞭子。也算是給眾卿一個交待……”
“陛下!只是抽了幾鞭,罰閉門思過就了事?她闖了這麼大禍,如今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昨日她闖下的亂子!外面群聲鼎沸,都說陛下對沈侯太過縱容,才會讓她這般飛揚跋扈,不知輕重!今日她敢砸了一品大員的府邸,明日話不知會做出什麼駭人聽聞之事!若今日陛下不嚴厲懲治了她,那要如何平息眾怒?向天下人交待?”
“是啊陛下!絕不可姑息養奸!”
“還請陛下重重處置她!”
……
下方官員全部跪下請命。
夏帝臉色難看,問高相,“高愛卿,此事你以為如何?”
“回稟陛下,此事但憑陛下做主。”
他雖這麼說,可夏帝的臉色,卻沒絲毫轉好。
“高大人就是太過仁善,沈候那日在宮宴上如此撂貴妃娘娘的面,高大人今日還能如此寬宏大量,可見那女子心胸狹隘,有多狂悖無禮!陛下,依臣看說不定那日宮宴之事,貴妃娘娘也是被冤枉的!”
“臣也覺得蹊蹺,沈侯明顯是針對貴妃,當日也無證據指認娘娘和三皇子殿下,臣以為,此女就是故意陷害貴妃。”
有大臣趁此為高貴妃說項,順便又往沈傾權身上潑一桶髒水。
陸霆冶聽聞此話,面無表情垂著眼,自始至終沒有說話。
“高相,你覺得呢?”夏帝再次詢問高相,高相正色道,“回稟陛下,縱使娘娘與三殿下未曾做過此種事,可他們也有監察不利之責。娘娘統領後宮,未能及時察覺後宮宮人監守自盜,三殿下身為皇子,也未能及時管理好下人,皆是他們失責,理應受到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