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聖心以下,若繼續進諫,只會讓陛下遷怒他們高家。
“高大人,貴妃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這時,有太監前來稟告,高相神色冷淡,“回去告訴貴妃,既然陛下讓娘娘靜思己過,娘娘就該好好反省。等來日,微臣再來看娘娘。”
“這,高大人……”
不等那小太監說完,高相徑自離去。
“大人別生氣,今日沒有將那沈傾權拉下馬算她運氣好,如今大人已回帝都,還愁對付不了一小丫頭?”下面官員諂媚。
高相冷笑,“若她真這麼好對付,還需要老夫親自出手?你們好歹也在朝為官數十載,如今怎麼還被一小丫頭耍的團團轉?你們不覺丟人,老夫還覺臉皮燒的慌!柳不為,你說呢?”
被點到名,柳不為一凜,“大人恕罪,在下也沒料到陛下會如此偏袒那妖女……”
“哼,你若有能耐,怎麼不讓陛下偏袒你?堂堂一品大員,府邸被砸,陛下也只是安撫了事。反倒始作俑者,只是抽了幾鞭,被罰禁閉,這是明晃晃打你的臉呢?”
柳不為冷汗涔涔。
“你連陛下為何偏袒都看不清,老夫看你是真真老眼昏花了!”
高相直接劈頭蓋臉一頓罵,但礙於還在宮中,只能暫時壓著火氣。等離了宮,打發了其他人,讓柳不為上了他的馬車。
車內,柳不為神色惴惴。
高相撫著腰間的玉蟾,“你可知,陛下為何偏袒沈傾權?她砸了你這一品大員府邸,陛下也只是略施小懲?”
“大人是說,陛下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
“哼,你還沒太蠢。”高相冷哼,“陛下這是在警告我們。”
柳不為反應極快,“難道陛下是想扶持此女,與我們爭鬥?”
“沈傾權本就敵視我們,再加上當初沈家滅門,心中更是視我等為死敵。陛下是想利用她,削弱我們在朝中勢力。”
“單憑她?”柳不為不屑。
“單憑她肯定不行,那若再加上一個陸霆冶呢?”高相眼底精光乍現。
“陸霆冶也倒向那妖女?怎麼可能?方才在朝上,他明明也主張懲治沈傾權……”忽然他靈光一閃,“難道他是故意的?”
“你還沒有太蠢,他就是故意的。若非如此,陛下怎會直接否了我們決議?”
“沒想到這個陸霆冶竟這般老奸巨猾!”
高相若有所思,“我總覺得今日他這般,不太像他的作風……”
……
陸府。
雪松居。
“我照你那般說,果然,陛下就當真寬恕了傾權!璟之,還是你有辦法!”
坐在陸霆冶對面的,正是容璟之。
容璟之將茶遞過去,陸霆冶接過一飲而盡,“如此,這事就應該了了!只要這段時間她安分守己,陛下應該就不會再怪罪。”
“還要多謝侯爺出手相助。”容璟之道。
“哎,哪裡的話,我也有私心。若繼續放任高家在朝中隻手遮天,遲早有一日,我陸家會成為他下一個目標。”
陸霆冶嘆息,“今日看著高相吃癟,本侯當真痛快!不過你怎知陛下定會寬恕傾權?”
“陛下最忌憚的,便是朝中一家獨大,今日朝中越是群臣鼎沸,眾議重罰,陛下越會覺得,她在朝中沒有根基,心中也會越發放心。因而才這般力排眾議保下她,以待日後,能為他所用,成為對付高氏一黨的利器。”
容璟之不疾不徐分析,三言兩語間,就將帝王之心剖析徹底。
陸霆冶不由感慨,“你曾說過,帝王之心,在於權衡。經過此事,我越發覺得,如今的陛下何其涼薄,能為了一己之私,不分是非黑白,說殺便殺。”
“侯爺是說,當初的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