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白絮絮便帶著沈卿卿下了船，經歷了一夜折磨的祈夜宸遠遠眺望著沈卿卿離開的背影。
江一有些不明說以道：“殿下，沈夫人就在眼前，你怎麼不上前打聲招呼？”
祈夜宸掃了他一眼，“她若是想要見我昨晚便已經見了，還會等到今日？”
“我總算知道沈小姐為何這般大的脾氣，這位沈夫人可真是厲害，殿下想要見她都不給機會，也虧得殿下你脾氣好。”
江一委屈的替自家主子抱不平，祈夜宸的神情卻多了一抹複雜，“沈夫人出現在這裡，可想而知她對卿兒要做的事情一清二楚，尋常的孃親會放任自己女兒拐賣男人？”
江一不知覺的咳嗽了一聲，拐賣男人？
“極有可能她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那殿下的意思是？”
“這位沈夫人可是位高人，她既知道我的身份卻沒有告訴卿兒，說明她並沒有認可我，而是放任我們折騰，昨晚的事情在她眼裡就是一場考驗。”
江一被他說得後背發涼，“殿下，您可別嚇我，我怎麼後背發涼，沈夫人不會這麼陰險吧？”
“流寇來時她分明在船上為何沒有現身？流寇一走就讓人帶走了卿兒，所以她一直在暗中觀察我們。
不僅僅是流寇，恐怕我要是碰了其她女人，興許就永遠失去了娶卿兒的資格，這是考驗之二。”
江一後知後覺道：“這沈家也太猖狂了些，殿下好歹也是太子殿下，沈家再怎麼勞苦功高，終究他們是臣殿下為君，豈能如此輕視殿下？”
“你可知道我當年為何要執意參軍？”
“殿下不是為了圓夢嗎？”
“圓夢固然是一個理由，本殿很早就發現沈家不僅手握重兵，在民間的威信極高，沈家像是一把鋒利的刀。
這把刀對準了敵人，皇室可坐享其成，有一天這把刀要是調轉了方向對準的是皇室呢？”
江一搖頭，“不可能，沈家世代忠心，絕不可能背叛。”
“天下所有人都像你這樣的想法，但防患於未然，握在自己手裡的東西才是真的。”
江一看著因為奮鬥了一夜臉色蒼白卻不減銳利的祈夜宸，從前自己以為很懂祈夜宸，如今卻發現自己太淺薄了。
“所以殿下那麼小就上了戰場，還拜了沈老將軍為師，原來這並不是殿下的一時衝動，而是未雨綢繆？
殿下數次不顧生命危險擊潰敵軍，創下一個又一個不敗神話，您這麼做也不單是為了自己，是為了蓋住沈家的風頭。”
“我永遠尊敬我的恩師，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也是迄今為止最值得讓人敬佩的人，我當然相信他不會有那種心思，但誰能確保將來的事情？
父皇口上雖然不說，心裡也是忌憚沈家的，這幾年趁機分化了不少沈家的權利。”
“沈大將軍棄武從文，除了沈清風，沈家的兵權已經交出了大半，這就是沈家對皇室做的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