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許千戶的吩咐以後,那幾名百戶先是重重地抱拳行了一禮:“大人慢行,卑職告退!”
而後便恭敬地退入了張府之內,去繼續檢查張府的案情了。
“靖安啊!”
待到身邊只剩下了周寧一人的時候,許千戶緩緩轉過身來,神色和悅地笑著說道。
耳中聞得此言,周寧臉上的神色不禁為之一怔,不過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
“大人,卑職在!”
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周寧應聲答道。
這許千戶口中的靖安二字,必然是在稱呼他的表字。
畢竟眼下這張府門庭之下,就只有他和對方兩人罷了。
其他恭候在張府之外的錦衣衛旗校,可是都遠在街道之上呢。
果不其然,當週寧應聲之後,那位許千戶當即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親近。
“靖安啊,令尊可是我的老上官,你我之間不算外人,用不著這麼多的規矩。”
與此同時,只見對方佯作不悅地出聲說道:“私底下,叫我許大哥便是!”
周寧的內心當中思緒飛速翻滾,沒想到自己現在這個身份,竟然還與面前這位許千戶存在不小的淵源。
一位錦衣衛北鎮撫司的千戶,而且還是得賜飛魚服和繡春刀這等殊榮的人物,這可是一個強勁有力的靠山啊。
眼前這位許千戶的示好,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
周寧的內心當中也無法確定,但他顯然不會拒絕就是。
更何況,駁了頂頭上司的面子,這對周寧來說也並沒有什麼好處。
當然,在人情世故這方面,周寧也有自己的路數存在。
他並沒有直接順著杆子往上爬,反而是態度愈發恭敬了起來。
不過他的言語當中,卻是充滿了於對方親近,以及靠攏的意思。
“大人您提攜卑職,這是卑職的榮幸,不過禮不可廢!”
只見周寧仍舊躬著身子,搖了搖頭,出聲說道。
“靖安你呀你呀!”
面對周寧這一番姿態,許千戶顯然是更加地滿意了起來。
他親自伸手將周寧攙扶了起來,然後把臂帶著他往牆邊的拴馬樁走了過去。
“眼下天色已然矇矇亮,就算是回家,也睡不了多長時間了。”
一邊並肩同行,那許千戶一邊滿面笑容地出聲說道:“走吧,為兄帶你去秦淮河聽曲,好好地消遣消遣。”
耳中聽聞此言,周寧臉上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地僵硬。
“秦……秦淮河?!就是那處自古以來,名聲顯赫的煙花之地嗎?!”
此時此刻,周寧的思緒也不由自主地散發了開來,他無意識地被許千戶拉著走到了拴馬樁旁邊。
“大清早就去這種地方,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啊!”
雖然周寧的內心當中,對於畫舫聽曲的美妙同樣很是嚮往,但他終究是有所擔憂存在。
畢竟他們應天府錦衣衛,剛剛才被敲打過。
可是周寧的顧慮還未出口,許千戶已然策馬賓士而去。
無奈之下,周寧也只好翻身上馬,追上了許千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