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繞鼻,纖光柔暖,室內景色盎然生趣。
然則,已是事後。
時有看官常言;吾缺一二流量否?
答曰;河蟹大神無所不在。
長孫氏俏坐圓凳,對鏡理衫,面色紅瀾透白,色澤飽滿,精神豐沛。
皇帝斜靠著軟墊,中衣雪白,長髮落於衣襟,手拿書冊,認真研讀。
待長孫氏整理完畢,回頭瞧見皇帝看書,似是想起什麼違和的事情,不禁一笑。
“娘子,參湯已備好。”婢女走來,輕聲提醒。
“端來吧。”
“是。”
隨後,長孫氏親奉參湯。
嗅著參湯的鮮美,李智雲看著長孫氏,言道:“往昔,朕與皇后纏綿,她也未曾小覷朕,不想今日卻被你小覷了。彷彿,方才急言繳械投降之人不是你,而是朕。”
長孫氏白了他一眼,輕輕吹著參湯,送到皇帝嘴邊。
“陛下當以國事為重,無強身,何以理政。妾乃婦人,享魚水之歡而無諸事煩憂,自可隨時修養,然則陛下卻是不行。一時貪歡不可取,陛下當隨時注意身子。妾在府中,只陛下有空,便可隨時來此臨幸。”
李智雲一笑,接過參湯一飲而盡。
“多年苦悶,一朝得釋,如何?”
“陛下!”長孫氏俏臉泛紅,嬌嗔瞪他一眼,端起茶碗,交給婢女。
見狀,李智雲忍不住大笑。
倆人嬉鬧片刻,便相擁而憩。
“觀音婢,你知道麼,當年你嫁入唐國公府之時,朕便暗自覺得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自己當時未至婚配之齡。”說完,李智雲自嘲一笑。就算當年李世民不娶長孫氏,那也輪不到自己。
因為,當年的自己只是一個庶子。
長孫氏不答,只是闔目休息。
似是知道她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李智雲便轉移話題,說道:“納你入宮,若非魏徵阻撓,此刻朕何須多走幾步路。”
“陛下為妾,多行幾步,亦為難也?”長孫氏問。
“不為難,只是委屈你。你知道麼,朕連你的妃號都想好了,只可惜,都怪魏徵!”李智雲憤憤不平的說。
長孫氏略感好笑,勸道:“魏尚書,一心為陛下名聲,陛下切不可因此而怒。”
“朕早已經怒過了。”李智雲嘆道:“朕何嘗不知道魏徵是個忠臣,只是他太死板了,不知變通。朕納你,壞名聲的是朕自己,他何必如此嚴謹。”
“因為他是陛下之臣,陛下若名聲受損,便是他的責任。”長孫氏道:“陛下不可剛愎自用。”
李智雲一樂,“你是不怕失寵啊,敢這麼教訓朕。”
“臣妾自是不怕的。”長孫氏展顏一笑,說道:“今日之樂,已屬臣妾分外所想,不敢再奢求其他。”
倆人說了會兒悄悄話,至傍晚時,李麗質放學歸來,瞧見皇帝在自己家也不奇怪,很是平靜。
三人一起用了膳,李智雲便離開秦王府。
當夜,李麗質和母親長孫氏在一起休息。
“阿孃今日氣色好像很好。”李麗質小聲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若非此刻燭火已熄,長孫氏早已羞不可耐。
“小小女娘,誰教你的。”她敲敲女兒小腦袋。
李麗質嘻嘻一笑,歪著頭抱著阿孃。
“阿孃,你要嫁給陛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