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閼川似乎也知道些什麼,便安慰道:“唐朝乃上國,前幾年又打敗草原諸部,滅亡突厥,新羅在唐朝眼裡,不過蕞爾小國,你若惹得他們不高興,唐朝很可能會轉而支援百濟對付我們。你要知道一點,百濟那邊,也在積極臣服唐朝。”
金欽純徹底沉默,事實往往是最傷人的。
“將軍說的是,我記住了,去了長安,我會小心謹慎。”
“好,我們去拜見公主殿下,擇日準備出發。”
“是。”
隔日,張公謹派遣一隊唐騎,護送使團前往長安。
一路上,閼川、金欽純、金春秋三人,目光死死盯著那全身覆蓋鐵甲的唐騎,心中極為震撼。
在新羅之內,甲冑尚且難以普及,何況眼下唐騎身上的板甲。那森寒冰冷的鋒銳,儘管在陽光之下,卻散發著肅殺之意,令得他們周圍空氣彷彿都凝滯幾分。
“那是什麼?不像是明光鎧啊。”金春秋悄悄問金欽純。
“絕對不是明光鎧。”金欽純面色難看,心裡‘咚咚’打鼓。他雖然沒見識過這板甲的厲害,但是看那些唐騎,全身覆蓋鐵甲,連臉都隱藏在鐵甲之下,便知曉威力絕對不俗。
“別說話!”閼川忽然低喝。
聞言,他們二人同時低頭。不遠處,一名唐騎的目光自面罩中穿透而出,落在他們三人身上,須臾後面無表情的收回。
在使團趕往長安之時,李智雲也收到快馬加鞭送來的新羅訊息。
兩儀殿。
“新羅王金白淨死了,繼位的是他女兒,金德曼。”
“女子為王?”程咬金哈哈大笑,“簡直就是滑稽,女子怎可為王。陛下,看來新羅黔驢技窮,已經走上末路。”
杜如晦輕輕提溜著鬍鬚,沉思好一會兒,待殿內群臣笑完,方才說道:“臣以為,新羅以女子為王,有兩個可能。”
“哪兩個?”李智雲問。
“其一,此女子手段老辣,能降伏新羅一眾貴族。其二,新羅之內有權臣,意欲篡位,故使女子為王。”
中書侍郎于志寧道:“臣以為,第二個可能性更高。”
“為何?”李智雲笑著問。
于志寧道:“這金德曼為前代新羅王之女,以新羅國內製度來說的話,當屬於第一等的聖骨,由她繼位,合理合法。眼下新羅,遭受百濟虎視眈眈,她一個女子,必不能上陣殺敵,其國內,定有掌權大將心懷叵測。”
李智雲對新羅那嘎達的事情還真不是很瞭解,這個金德曼,他上一輩子聽過,但是並不熟悉,只不過,貌似後來沒有人造金德曼的反吧。
“你們覺得,這個金德曼,能治理好新羅嗎?”李智雲問。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無人能回答。
畢竟,女子為王治理一國,這種事情太稀少。雖說歷史上不是沒有女人臨朝稱制,但是,那也只是以太后的身份。像金德曼這樣,直接繼位為王,有點少見。
房玄齡道:“陛下,臣以為,她能不能治理好新羅,並無多大幹系。百濟年年朝拜我朝,臣服結好之意,昭然若揭。無論是新羅還是百濟,他們誰聽話,其實都一樣。”
聞言,李智雲嘴角含笑。
道理其實很簡單,不論誰當狗,或者最後誰亡國。其實對於大唐來說都無所謂。
只要那塊地方不出現一個統一勢力,大唐就能利用他們內鬥。
新羅死了用百濟,百濟亡了用新羅。
用誰都一樣,最後高句麗、新羅、百濟,三國都得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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