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說著話,討論高句麗的未來之時,忽然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一道匆忙之中夾雜著慌亂的聲音響起。
“莫離支大人,唐......唐軍,好多唐軍......”
淵蓋蘇文豁然起身,“唐軍,哪兒來的唐軍?”
這幾年,雖然他和唐朝關係不怎麼好,但也不是生死相向,雙方基本上保持著剋制,沒有怎麼交手,唐軍怎麼可能來找自己麻煩。
咚咚......
急促密集的戰鼓雷音響起,淵蓋蘇文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連忙帶著淵淨土前往城頭。
淵淨土臉色則微微發白,他想起自己之前乾的事情,暗自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引來了唐軍。
扶余城下,松漠都督府唐軍一字排開,聲勢威隆,直叫高句麗士兵心頭髮抖。
那種可怕的威勢,他們從未見過。畢竟,能在都督府當兵,少說手上也是見血的,同草原人真刀真槍的撕殺過,自然帶著一股凶煞之氣。
淵蓋蘇文看見唐軍,心底還在發懵,他搞不懂唐軍為什麼突然不宣而戰。
這不對吧。
於是,他命人喊話,詢問唐軍因何而來。
李君羨縱馬衝出,目視城頭,“淵蓋蘇文,你弟弟欺我唐人心善,竟敢搶奪貨物,你好大的膽子,你是在挑釁我朝嗎!”
聞言,淵蓋蘇文看向淵淨土。
無奈之下,淵淨土只能將那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淵蓋蘇文。
聽完後,淵蓋蘇文忍不住抽了他一巴掌。
“你在搞什麼,不買為什麼要搶,唐人又沒逼你買,你是想給唐軍藉口,對我出兵嗎?”淵蓋蘇文大罵道:“若此時高建武從南方動手,你告訴我,我要如何抵擋!”
他最不想看見的情況,無疑是唐軍和高建武聯手。一旦事情發展到那種程度,如何能平穩渡過!
淵淨土也委屈道:“我怎麼會想到,那個商人背後有松漠都督府的背景。”
“閉嘴。”淵蓋蘇文面色漲紅,說道:“你馬上帶著東西去那邊還給他們,告訴他們,這是一場誤會。”
“可若是他們得寸進尺呢?”淵淨土問。他不想過去,擔心自己被唐軍扣押。
淵蓋蘇文冷冷道:“你傳我話,告訴那個唐人,我無意與唐朝為敵,如果他們還不願意罷手,那麼我會和他們血戰到底。”
“大哥,這不行啊!”淵淨土慌忙阻止。
“還不是你害的。”淵蓋蘇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解釋道:“你放心吧,唐軍也不敢擅自行動。如果他們今天是奔著戰爭而來,以唐軍在草原的霸道,不會和我們說這些。我想,他們只是要一個說法。既然他們要說法,我就給他們說法。
現在,他們強,我弱,我忍!”
說到忍,淵蓋蘇文雙眸充血,心裡恨的滴血。
若非高建武掣肘自己,他何須向唐軍低頭。隋朝都打不過高句麗,你唐朝憑什麼!
給我等著,今天的賬,我遲早還給你們!
連本帶利!
淵淨土嘴唇嗡動,最終還是答應大哥,自己親自帶著東西貨物前往唐軍大營,了結此事。
不去不行,現在他們真不能和唐軍打起來,否則就是給高建武機會。
這種事情,不能讓它發生。
唐軍大營。
淵淨土仰著頭,帶著隨從,走進大營。
“跪下!”張金樹一聲爆喝,那架勢彷彿下一刻便會拔刀砍人一般,相當的兇戾。
他有理由生氣,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種仇恨,不共戴天啊。
淵淨土身份不一般又怎麼樣,若非朝廷那邊不允許他們動兵,高句麗絕對不會有如今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