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恐怕很難。”房玄齡說。
“事在人為。”長孫無忌反駁道:“就算這件案子被他們做成鐵案,只要我們咬死是底下的人胡作非為,兩位竇相,還是能脫身的。”
房玄齡搖頭,“你錯了,我擔心的根本不是案子的本身。”
“什麼意思?”長孫無忌皺眉。
房玄齡解釋道:“竇氏莊園查出私藏的弓弩,罪行可大可小,牽扯多少人,那也是朝廷說了算。最重要的是,聖人是什麼態度。如果聖人認為竇氏要謀反,案子是否有漏洞,是否是鐵案,有關係嗎?”
李世民豁然睜開眼,看向房玄齡。
“你的意思是說,父皇可能會推波助瀾?”
“沒錯。”房玄齡道:“竇氏一門雙相,竇璡是民部尚書,竇軌又是秦州總管,兼之竇誕乃是當朝駙馬,榮寵之盛,古來少有。兩位竇相素來又與殿下相善,聖人如何能不忌憚。太子之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然則政事堂三位相國偏幫殿下,太子幾無立錐之地,如此失衡,聖人豈能視而不見。”
李世民頓時沉默,腦門上出現一絲細密的汗水。
房玄齡嘆道:“殿下,我們走的太順了,順利的忘乎所以,險些鑄成大錯。”
長孫無忌這時候也不槓了,默默低著頭思考。
于志寧說道:“房公所言不可謂不重,殿下,我們真的需要重新梳理一下了。”
“你們準備放棄竇氏?”長孫無忌問。
房玄齡和于志寧沉默。
見此,長孫無忌道:“我承認你們說的有道理,但是我依然覺得這次的事情並沒有到最壞的時候,我們可以盡最大力量,保全一名竇相。如此,我們也能減少損失。”
聞言,房玄齡點點頭,“有理。”
李世民垂目思考一會兒,下定決心。
“不管如何,要全力相助竇氏,獨孤震的事情絕對不能重演。”
“是。”
楚王府。
失竊的軍械找到了,李智雲在刑部的差事終於卸下。後續如何調查,他絕不會碰一下。
涼亭下。
李智雲和杜如晦在對弈,薛收在一旁啃著哈根達斯。
“兄長,你身子還在恢復,少吃些涼的。”李智雲見薛收吃冰激凌吃的兇,立即提醒他。
薛收笑著答應。
杜如晦舔著老冰棒,目光盯著棋盤上的黑白子,考慮許久,方才落子。
“哈哈,克明你上當了。”
李智雲高興的落下黑子,五子一線,贏了!
見此,杜如晦抿抿嘴,從袖子裡面取出二十文錢交給李智雲。
“不玩了,沒錢了。”
李智雲心安理得的收下銅錢,笑哼哼道:“你家夫人又扣你月錢了?怎麼過的和程咬金一樣拮据。”
“屬下和程咬金那廝可不一樣。”杜如晦連忙表示我不是那種人。
程咬金月錢不夠花,純粹是因為賭錢和逛平康坊。他杜如晦可是顧家好男人,怎麼會幹那種事情呢。
薛收道:“外面鬧翻了天,殿下倒是自在。”
李智雲白他一眼,“你們倆現在吃著冰塊,聊著天,不也挺自在的嗎。”
說完,三人對視一眼,頓時放聲大笑。
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