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淺井成實那雲淡風輕的樣子,搞不好就是把該殺的人都殺過了。”當然,這是杜康的心裡想法,嘴上卻說的是另一套。
“聽著曲子,應該確實是月光第二樂章。我早該想起來的,月光的第二樂章不是升c小調,而是降D大調。剛才看到那五個降調符號的時候,我就應該反應過來的。”杜康這麼說著,“如果是嚴謹的罪犯的話,肯定還會有第三樂章的。問題是……”
“問題是什麼?”佐藤美和子很是負責地扮演著偵探們的捧哏的角色。
“哥哥,你的意思是,不止是三個麼?”旁邊的柯南這麼問道,“可是,如果不是三個的話,為什麼要用月光呢。月光奏鳴曲可是三個樂章的。”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只不過下一輪,可能不是月光,而是別的。比如說暴風雨,比如說悲愴。”杜康如此說著。
“雖說這個小島叫月影島,配上月光奏鳴曲更配。不過,萬一兇手覺得殺人的事情比較悲愴,或者說自己的人生比較悲愴,最後再來個悲愴奏鳴曲呢。”
“或者說這個島每到特定的季節,就會有強烈的暴風雨,兇手預計要在那個時間段完整結尾,再配上暴風雨奏鳴曲呢。也不是沒有可能吧。”
杜康說的暴風雨和悲愴,同樣都是貝多芬的奏鳴曲。如同《月光奏鳴曲》一般。
《暴風雨奏鳴曲》,第十七號鋼琴奏鳴曲,d小調,也是三個樂章。題目如同舒伯特的《魔王》取自歌德的同名詩那樣,《暴風雨奏鳴曲》的題目,據辛德勒當年請教貝多芬闡釋此曲,貝多芬回答的,取自莎士比亞的《暴風雨》。而《悲愴奏鳴曲》,c小調第八號鋼琴奏鳴曲,也是三個小調。
“那就是說,數量的參照並沒有意義。”毛利小五郎這麼推測著。
三個、六個、九個。數量到這這種地步,已經沒有什麼參照意義了。
“佐藤,看過愛麗絲夢遊仙境麼?”看了看裝出一副小大人樣子的真大人轉小孩的柯南,杜康覺得還是和妹子聊天更愉悅。
“你想說什麼?”看著杜康突然扯到別的地方,不知道杜康想幹什麼。
“愛麗絲掉下到兔子洞之後,發現桌子上有鑰匙。但是夠不到鑰匙。恰巧當時擺在愛麗絲面前有個蛋糕,她覺得,如果吃了蛋糕的話,變大的話,就可以拿到鑰匙把門開開,如果變小了,就可以從門下的門縫躥過去。”杜康舉著愛麗絲夢遊仙境的例子,“你說裡面有什麼邏輯漏洞麼?”
“漏洞,有漏洞麼?”佐藤美和子想都不想,這麼反應著,“很合理啊。”
“看來,你不適合當邏輯學家。”杜康這麼吐著槽。畢竟,想都不想就這麼得出結論,未免太草率了。
就算是一般人,發現沒有什麼邏輯漏洞,在聽了杜康如是說之後,也會再去思考一下,看看自己有什麼東西忽略了麼。
就跟考生考試提前交卷,你交給老師了,老師接過了你的卷子,然後看了看,對你說“你在回去檢查一下”。擱在正常人的想法,肯定是老師提醒你,有些題寫作了。你就算一時間不覺得自己哪裡有什麼錯誤,好歹也先拿回去,就當給老師個面子。
而佐藤美和子的態度彷彿是那種“放心,題都做對了,不用檢查了。如果錯了,是出題的搞錯了”這種。
“我本來就沒打算當邏輯學家。”佐藤美和子這麼說著,不過還是又重新想了想杜康說的問題裡可能會有的漏洞。
“是變得不夠大或者不夠小麼?”佐藤美和子考慮了一下,這麼說道。
“是排中律麼?”